,眼睛瞪的溜圆在十人面前指了一圈,“几回了?我逮着你们几回了?都缺心眼是不是啊?我昨天广播里说了多少遍?我说今天来领导你们都像个人似的正常一点,你们非不听,非来碰我高压线!”
“还逃课打球去了,瞧给你们能耐的!”
“老师……我们,体育课……”大成不死心的反驳一句。
“狗屁!你们十个人十个班,天天一块上体育课?”输钱气的满脸通红,像是吊了口仙气在说话。
大成在一旁还要开口再战,被陆寻悄无声息的拍回去了。陆寻最了解输钱的脾气,再多顶几句嘴,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间屋子了。
“错了,我们做得不对。”陆寻及时认错。
“每次都是这句话,我还能信?五千字检讨,写不完谁也别吃饭!”输钱做了几次深呼吸,又喝几口茶水来缓解痛苦,才重新靠回椅子上。
陆寻劫后余生的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熟练的从桌上翻出几张稿纸和几支笔,分给几个兄弟,低头开始潜心创作了。
写检讨这种事陆寻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他几乎对不同的字数和不同的主题都有不同的研究。他提笔就写,不一会就填满了半张纸,内容大概是我错了,我有罪。
他很欣赏自己的文笔,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兄弟,打算炫耀一番,却正好对上了周星怨恨的眼神。
那眼神像是在说,你不是人。
周星大半个眼皮耷拉下来,幽怨的看着他,面无表情,脸色发黑,用嘴型对陆寻说:“狗。”
陆寻被骂的莫名其妙,挑眉歪头:“?兄弟”
“狗屁兄弟。”
周星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兄弟感到头疼,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过于迷幻,以至于他都忽略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躲得无比隐蔽的他们,被陆寻给卖了。
陆寻并不是抱着邀功的心态说出来的,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挨罚,必须拖上一个人下水,大家都是兄弟,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当然,现在只有陆寻自己认为他们还是兄弟了。
塑料的那种。
陆寻写检讨的速度不是盖的,不一会就把厚厚的一摞稿纸填满了,他很善良的把检讨分给每个兄弟一张,给他们借鉴。十人在办公室里待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才被余怒未消的输钱赶回了教室。
陆寻班上的最后一节,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姓柴,叫柴火,名字的随意程度完全可以和输钱匹敌,他是个善良温和的年轻男老师,从不体罚学生,所以陆寻回去时的底气也多了不少。
被逮一次,这个篮球天团就要被雪藏一段时间,这期间大家就只能各回各的班,各上各的课。陆寻抱着脏兮兮的篮球,校服外套大敞着,手上还揪着衣领扇风,看上去像极了街边的混混。
他疲倦又无奈的呼出一口气,敲了三下门,引起老师的注意。
“柴老师。”陆寻乖巧的叫了一声。
柴火正拿着语文书在讲台上踱步讲着课,看到习惯性缺席的陆寻不由得一愣,随即眼前一亮:“你怎么回来了?进来吧。”
这语气听上去就像是爸爸在等难得着家的儿子回来,亲切的很。
陆寻本不想告诉柴火自己被罚的事,可他看到柴火满脸的单纯和喜出望外后,又突然狠不下心来骗他了。
“我被输主任罚了三千字检讨。”陆寻实诚的叙述完情况,后面的话就变了味儿,“他让我在班级门口站着,挺累的。”
言外之意,您能让我进去坐坐吗?
“又被罚了?陆同学啊,老师要是能和输主任平起平坐,二话不说就放你进去。”
意思是,老师不敢,无能为力。
陆寻绝望,他无力的叹了口气,把篮球扔进教室后面,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了走廊,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后门边。那是他罚站的固定地点,是他Jing心挑选的。
手机没带在身上,陆寻无事可做。他烦闷的靠着墙蹲在地上,一会看看走廊窗外的风景,一会注意着楼梯口的新动向。
但像陆寻这种人,是很难安静且孤独的蹲墙角的。
他实在闲得发慌,磨蹭几下,将身子扭了过来,面对着后门的玻璃,他打算调戏一下自己的新同桌。
陆寻先是试探性的敲了敲玻璃,声音不大,因为怕被老师听见。玻璃后面的许献正伏在桌面上,似乎没听见声音,他具体在做什么,陆寻也看不清楚,旁边的铁门框正好挡住了许献的头。
陆寻又敲了两声。
这次声音大了些,许献听到了。
像是在表演默剧,陆寻静静地看着许献摘下一只耳机,瞄了一眼前面情绪激昂的老师,才正眼看向他,眼神里充满疑惑。
陆寻成功引起了许献的注意,赶忙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用拼音写道:liáo tiān?
许献嫌弃的眯了眯眼睛,却配合的从书桌上抽出一张纸,奋笔疾书:不会写字?
陆寻:“……”他只是为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