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襄阳王听到屋里似乎传来十分奇怪的声响,谨慎的凑到窗边侧身看了一眼,正看到里头春光乍泄的美好画面,想也不想,一下蹲了下来。
………他看见了什么????
苏……苏轼搞基现场??
天!
他会死吧,一定会死吧?一不小心偷看到了知名文豪帐内隐私什么的……
话说回来了,里边的声音真的好大啊……而且越来越大了。
大白天他们这样真的好吗?
襄阳王内心翻来覆去,胡思乱想,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应该马上安静的离开,假装没吹过自己没来过,刚一起身,却见苏子瞻前襟大开,倚在窗子边,上半身几乎已经全都探出了窗口:“王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襄阳王:“…………”
不行,现在的情形实在是太丢人了,襄阳王正想假装自己不是王爷,一抬头,看见了里头衣衫半褪的那人。
“张德帅?!”
张德帅好事被搅,正在气头上,被他一喊,皮笑rou不笑道:“王爷,墙角听得舒服吗?莫非展大人夜里伺候的不好,您才养成这样的爱好?”
一听这话,襄阳王马上明白一切原来都是张德帅所为,眉头一皱,道:“就因为昨日本王无意中冒犯了你,你便要让苏学士在开封民闻里污蔑本王?”
苏子瞻巧妙的侧身挡住了襄阳王如炬的视线,胸膛大露,上头依稀可见几点星红不甘褪去,“不知王爷怎会用上污蔑这词?是在下写的不对?”
“还是你和展大人并非那种关系,他不是你的男宠?”
襄阳王马上移开眼睛,梗道:“当然不是!男宠这么难听的词,你们未免太过分了!”
“哦?不是男宠?”张德帅在后头拢好外袍,笑道:“原来堂堂襄阳王,也是下面那个?”
“你……。!”襄阳王简直觉得这两人是不是常年隐居,与世隔绝,一点古人含蓄的廉耻之心都没有,明明张德帅还是个大家公子,怎么会这个德行?
苏子瞻见襄阳王气得满脸通红,缓缓展开窗边放着的扇面,轻笑:“若是王爷今日所来,是为了让在下帮你澄清,那便可以回去了。”
“为什么?你写这些,分明是子虚乌有!”这般狂,这般傲,襄阳王对苏轼的印象一落千丈,但让他动手揍这么个文弱【大雾】书生,他也不好意思下手。
襄阳王忍了忍,强笑道:“那请问苏大学士,要怎样你才能高抬贵手?”
苏子瞻回头看看身后颊色微绯的张德帅,道:“等他气消。”
张德帅躺在美人椅上抛着葡萄吃,闻言笑了起来,“但是本公子很难气消的,所以王爷不用白费力气了。”
襄阳王眄望他一眼,愠色不降,怒道:“好,算你们厉害。”
张尧佐的儿子是吧?
治不了你,还治不了你老子了?
襄阳王转身欲走,苏子瞻收扇卓立,轻击掌心,意味深长的看他几眼,突然开口道:“王爷倒的确和传闻里的有所不同,今日一见,才知如此可爱。”
可爱?
襄阳王脚下一顿,手不自觉握成了拳,正准备出手,身后猛地被张德帅扔了些东西,张德帅也走到了窗边,笑道:“来都来了,王爷可别空着手走啊。看你这么不解风情的样子,想必到了床上也是根木头,本公子好心送王爷一些好东西,你拿回去慢慢享用。”
襄阳王瞳孔放大,怔在原地,那些瓶瓶罐罐滚到了他脚边,仿佛一种无声的侮辱一般,襄阳王再也忍无可忍,一回头,眸子已成幽深的漆黑。
日照透过树林,洒下片片斑驳,落在襄阳王肩上,如同碎掉的光影,襄阳王微微挑眉,“你当本王和你一样脏?”
苏子瞻直觉襄阳王有些不对,看张德帅满面得意,还欲再说,马上开口喝道:“住嘴!”
张德帅少被苏子瞻这样教训,心头不悦,还未开口,却见迅光流火之际,襄阳王已如鬼影般闪回了窗子边,单手成爪,牢牢捏住了苏子瞻的喉咙。
张德帅仿若丢了魂,呆矗原地就不动弹,直到苏子瞻开始艰难的喘气,他才觉醒,赶忙跑了过来想帮忙。
苏子瞻只是一介文人,并不会武,而张德帅也就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两个人在此时的襄阳王面前仿佛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张德帅心慌意乱,忙道:“放了他,王爷,求你放了他,我们再也不会对你不敬……。”
襄阳王大惊,瞳孔一缩,好似烫手一般马上痛苦的松开了手,怔怔道:“怎么会……。”
他起杀意了,而且是很强的杀意,险些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真的杀了苏子瞻。襄阳王缓了片刻,见张德帅已经扑在地上搂住了拼命咳嗽的苏子瞻,略略停顿了片刻,一个字也没再说,转身走了。
张德帅从窗子边探身去看,确定襄阳王真的走了,这才抹了把汗,瘫软在地不得动弹,“子瞻……..他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们是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