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别被他骗了!”
“你看他的剑,竟是女子样式,还叫什么‘临池柳’, 谁知道是哪个女修送的信物!”
“对, 又是杨柳,又是桃花,再看他长得那模样,长眉凤眼薄唇,一定是负心多情之辈, 满肚花花肠子。儿女情长,很耽误修行的。”
青黛面无表情:“……我只是想养花,不行吗?”
当然没人说不行。
艳丽桃花枝就斜斜插在天青色瓷瓶里,随众散修一路漂荡,泊船上岸,由明月湖外门弟子接引,安置进客院。
明月湖水域广阔,湖上十余座岛屿大小不一,星罗棋布。亭台楼宇依山旁水而建,竹桥竹梯相勾连。
入秋,两岸连山层林尽染,映在平镜般湖面。水汽雾气氤氲中,那些青叶、红叶、黄叶总是shi漉漉的。
明月湖弟子身着深青剑褂,划动乌木小船,迎接远道来客。大门派人多,入住大岛大庭院,小门派和散修就安置在小岛的边边角角。
客人们衣着各异,为斑斓秋景增添更多色彩。掌门云虚子对这幅画面很满意,四方来贺,八方来朝,合该如此。因而最近虽然忙忙碌碌、琐事缠身,却忙得心甘情愿。细细算来,只有一件事让他不喜——
他徒弟荆荻原是明月湖大弟子,交游广阔,声名远播。这次明月湖举办盛会,各派年轻弟子没看到荆荻出面,纷纷打听其去向,却只听说“荆师兄闭关了”。
闭关是个好理由,反正修行者闭关,短则数月,长则三年五载、八年十年,如果修行出什么岔子,关内陨落也有可能。
寻常弟子得知荆荻闭关,只叹声可惜,不再多问。偏有“不寻常”的弟子,竟不肯轻易罢休,请接引弟子通传,问到掌门云虚子面前。
那四人名作宋浅意、徐三山、郑沐、刘敬,原是荆荻瀚海秘境中队友。
他们身份特殊,出身松风谷、北冥山、南灵寺、雾隐观。皆是除寒山剑派与明月湖以外,其余四大门派的掌门亲传弟子。不出意外,等他们成长起来,也将成为各派掌门或位高权重的长老。明月湖要稳坐第一宗门,彻底打压寒山,总需要其他四派心服口服。
宋浅意等人见到云虚子,态度恭敬,礼数周全,任谁也挑不出错。
宋浅意温和笑道:“我们与荆师兄瀚海秘境同队,情同兄弟。这次来贵派,特意为他准备了一坛好酒,本想趁此盛会,再与他把酒言欢。只可惜无缘一见,敢问荆师兄在哪处洞府闭关?我们把这坛美酒留在洞府门口,他日荆师兄出关,立刻就能喝到,也算略尽心意。”
云虚子欣慰微笑,像位慈爱长辈:“尔等有心了。他人在门派中,当然过得很好,不劳小友们记挂。他闭关那处,乃我派重要禁地,别派弟子不方便进入。”
“哦,原来如此。是我等失礼,叨扰掌门真人了。”宋浅意行礼告退,并示意同伴一起离开,不再多问。
云虚子等他们走后,脸色瞬间Yin沉下来。他知道宋浅意生疑了,这位松风谷医修机敏细心,极得她师父真传。后生可畏啊,但那又如何?她若想在大会横生枝节,查出什么事,不用自己设法阻拦,她师父第一个就要管教训斥她。
五大门派,加上寒山泰珩真人一脉,已然默契地达成共识。
***
四位年轻人走出殿门,离开中心岛。乌木小船迎风驶去,碧波层层漾开,渐行渐远。
确定超出云虚子神识范围,徐三山终于忍不住开口:“宋姑nainai,咱们就这么走了?!”
宋浅意平静道:“问不出结果,不走等什么?等着掌门给你泡茶喝?”
刘敬道皱眉道:“据我所知,明月湖禁地都是灵气凋敝处,闭关怎么会选禁地?这事儿有点不对劲,有鬼啊!”雾隐观与明月湖交好,两派来往较为密切,他的消息还算准确。
“阿弥陀佛。”郑沐沉yin道,“队友一场,不能不管荆荻死活。”
“管是肯定要管!明月湖弟子提起荆荻就讳莫如深,守口如瓶,咱们暗中查不出线索,就换个光明正大的法子。”宋浅意想了想,“你们谁知道,霞山派住在哪座岛?”
徐三山吓得一个激灵:“最毒霞山妇人心,你找她们干什么?”
北冥山与霞山一贯不合,提起霞山就没好气。
宋浅意笑了笑:“月圆之夜,秋水煎茶。明月湖要立威,有圣人坐镇。霞山新掌门继位,这次亲自带队参会,难道别无所图?”
她的队友们没有听懂,正想仔细追问。忽而一阵微风吹过,漫漫雾霭散开。但见辽阔湖面上,小舟往来络绎,舟上载着服色、打扮各异的年轻弟子们。
众人初来明月湖,有闲情逸致的弟子泛舟游湖,也算一景。
其中一船迎面驶来,船上白衣星星点点。他们看清来者后,神色变得复杂。
宋浅意低叹一声:“是寒山剑派的人。”
明月湖安排寒山剑派入住大岛小院,理由是寒山来的弟子不多,却安排淮水周家、泰珩真人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