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等着薛某人的投喂。
薛延捻起一块鸡rou在钟泊雅的注视之下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他的表情立马不乐意了,怒瞪着薛延。
其实钟泊雅大多数时间都是很好相与的,就算他生气了,只要顺着他的毛摸,很快就能被哄好。当然,哄好之后又像薛延这般作死的人不多。
钟泊雅的食量像猫,时而像大型猫科,时而像皇宫御猫。喊着整只鸡都是他的,吃了没几口就说撑了,剩下的都进了薛延的肚子里。
薛延给钟泊雅准备了睡前喝的安神汤,怕他因近日受的冲撞夜里睡不下。
钟泊雅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却装的无比疲乏。
“那些人对我们的行踪这般的了如指掌,你说他们会不会夜里来刺杀啊?”
“不会。”薛延说的十分笃定,“凡是没成功的刺杀都不算是刺杀,你且安心睡吧,我会守着的。”
“嗯。”钟泊雅将汤碗递给薛延,翻身躺在了床上。
床上的凉席温热的,钟泊雅穿着丝质的亵衣亵裤还是觉着热,翻了两次身,身边就有了风意。微微睁眼,薛延如上次在驿站那边拿着一张蒲扇给他扇风。
前些日子都在风餐露宿,虽然住在郊野,但夜风习习十分的舒爽,不像这城镇里,闷热难耐。
钟泊雅脑子里还在想些其他的事,却觉得头越来越沉重,可能是安神药起了作用吧......
“衡臣......”他喃喃道,步入梦乡之中。
薛延伸手用食指勾住他伸出来的指头,蒲扇一上一下的,像是在诉说思念的细语。
第16章
浓墨般晕染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弯月,半个身子娇羞似的藏在乌云之后。凉风习习却吹不散人心中的焦躁,这股焦躁犹如一把无形之火,具有燎原之势,焦灼着人的内脏。
“愚蠢,自以为是!”位高者强忍着怒意,好让自己不会失控,“你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你居然就派人去下毒!你这样打草惊蛇,你是想死了吗!”
在下者却毫不在意,他把玩着手上的夜光杯,举杯对月,丝毫不把那责备之言放在心上。
“你也说了,我们不了解他,既然不了解,那就试试呗。反正也没毒死啊!”他耸耸肩,“爹,你不要这么步履寒冰的,他一个刚回朝就被皇帝嫌弃的将军有什么用?皇帝要是真的看重他,会让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过来送死吗?皇帝要真的能动得了咱们,回到现在都不动?”
“呵!”长者冷笑一声,“他不知道,他身边那个人还不知道吗?皇帝怎么可能安心让他一个人出来!”
“您说那个小白脸啊?不如,我让人去宰了他?”
长者被气到胸口一梗,只觉得无法和此子沟通,脑满肠肥,毫无城府,只知道打打杀杀,还故作风雅,对月举杯?呸!
“我只告诉你,皇帝的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如果那个人可以调动黑铁云骑,你是想让我们所有人跟着陪葬吗?”
“所有人都知道,黑铁云骑只听钟泊雅的话,旁人只能调令其三次,让他用完那三次的调令不就行了!”
长者不想再与他多言,“你再敢擅作主张,我就关你禁闭!”说完拂袖而去。
“老爷,大少爷他......”
长者打断管家的话,多年来老管家习惯了做个和稀泥的,从他嘴里听不到几句自己想听的话。
“没有皇帝的命,却得了皇帝的病!他以为他是谁啊!钟泊雅想杀镇南王想了多久了不也没动手吗!他居然敢对薛延下手,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
老爷,这个不是东西的家伙,可是您的儿子啊!
托薛延的福,钟泊雅又睡了一个好觉,不用风餐露宿,能躺在床上,这真是太棒了。不用担心睡到半夜间会有小虫子来钻你耳朵,不用睡到一半会被狼嚎给吓醒。
说实在的,钟泊雅的胆子还是很小的。
他小的时候就一直被人欺负,胆小怕事,懦弱无能,如果不是有薛延在,他想,自己可能会活的很窝囊,根本不会被老皇帝选中当这个皇帝。
从薛延离京之后,他慢慢的长歪了。不再是一个人尽可欺的少年,他会还手,只是暗暗的,从没人觉得这些人的倒霉会和他挂上钩,毕竟十皇子是出了名的窝囊废,手中无权无势。
越是这样想的人,最后都吃了有眼无珠的亏。
钟泊雅确实没有夺嫡之心,在薛延送他黑铁云骑之前,他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可以没有尊严,可以窝囊,可以任人唯亲,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好。
他的成人礼,是老皇帝给他的一个警醒。
只要他是大陈的皇子,不管你是窝囊成什么样,你必须参与这场夺嫡之争。只有强大的皇子才能活着,否则,皇陵是最终的归宿。
钟泊雅那个时候确确实实无权无势,连暗卫都是老皇帝给他的,自己都没想过要养几个属于自己的暗卫。
那夜的暗杀来的都是顶尖的高手,为的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