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铮问。
“早上发现尸体的时候,惊动了隔壁的租客,后来连报社都出动了,怀疑是有人爆了料,毕竟这次的案件有些……猎奇。”负责接警的警员迟疑了下,选择了这样一个形容词。
凌铮不满地扫视了人群,“既然是昨晚在现场的租客,那就个个都有嫌疑,全部带到一边问话。”
清理掉闲杂人等,凌铮站在案发房间门口,终于明白警员口中的猎奇指得是什么。
在离床边不远处,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蜷缩着身子倒在地板上,双手背于身后,皮肤上有着可疑的伤痕。
“死者的随身物品都在,陈刚,42岁,照片证实是本人……”现场警员一边汇报一边向他出示已经密封好的证件。
“这些东西是在哪里发现的?”
“门口,跟衣服和鞋叠放在一起,很整齐。”
凌铮径直走向尸体,法医正蹲在一旁验尸,见凌铮来了,主动开口道:“死者死亡不超过十二个小时,推测死亡时间是在昨天夜里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没有发现明显的致命外伤,死因尚不明确,怀疑是……”
“这些外伤还不够明显?”凌铮指着死者后背一道道条状的淤痕问。
被打断的法医不屑地抬起眼皮,“严格来说这也算是外伤,但你找个辣妹滚床单,效果差不多也是这样。”
凌铮退开一步,把双手揣进裤兜里,“地上的又是什么?”
“哪儿?”
凌铮只得又把手伸出来,“那儿。“
法医往他指的方向瞟了一眼,那里有一些白色的污渍,“疑似是Jing|ye,已经让法证取样了。”
“那不就有DNA了?”
“你知道是谁的?”法医反问。
凌铮在现场溜达了两圈,最后走去了窗边,小刘趁这个机会凑到了法医身边,他是个八卦爱好者,法医又恰好是个绝佳的八卦提供人,这两个人凑到一起,意味着局里又将有新的秘密要被传开了。
“新发现?”小刘压低了声音问。
法医扭头瞧了瞧,确认凌铮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这边,才道:“你们队长肯定没跟辣妹滚过床单,搞不好连床单都没滚过。”
小刘脸上的表情变得很Jing彩,“怎么看出来?”
“刚才我跟他讲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小动作代表他对当前话题很局促,后退意味着回避,手揣进裤兜里,表示他想把秘密藏起来,现在他走掉了,显然是不想继续下去。”
小刘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家队长的背影,恰好对方一个转身,将这副古怪的表情收于眼底。
“你那是什么表情?”
小刘抹了把脸,瞬间恢复了严肃,“没。”
“房东还在吗?”
“在门口呢。”
房东再一次被叫了过来。
“你说死者昨晚七点左右来的?”
“对。”
“一个人?”
“一个人。”
“没有别人来找他?”
房东搓着手,“我呢,住在另外一栋楼里,离这儿还隔着两栋楼呢。如果有人要租房,就打外面的电话,我把钥匙送过来,送完我就回去了,就算他再拉一个连的人过来,我也不知道。”
“这里的楼道和门口有监控吗?”
房东摇摇头,“我们不是酒店,入住不需要登记身份证,连登记身份都不用,只要有钱就行。来我们这租房的人多半很注重隐私,楼里要是装监控,肯定就没人来了,至于外面,我就不清楚。”
“除了这次以外,你之前还见过死者没有?”
“见过,”房东回答得又快又肯定。
“什么时候?”凌铮追问。
“他是我的老顾客了,之前还来过四五次吧,频率的话……大概是一个月左右一次?具体的我记不清。”
“每次都是一个人?”
“每次都是,一个人订房一个人退房,没见过有第二个人跟他一起出现过。”
跟房东的知无不言相比,对其他租客的取证可就没有这么顺利。正如房东所说,来这里的人大多很注重“隐私”,他们来租房的目的多半没那么光彩,谁都不想被进一步的牵扯上,证词保持着惊人的一致:
——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出;
——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
——昨晚一整晚都留在自己的房里,隔壁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不知道。
凌铮知道从租客身上挖不出什么线索,索性安排下属到周边进行进一步的调查,自己则下楼绕到了公寓楼的另一面。
“这么高也敢跳,”小刘在后面跟着他发表感慨,“不是很有胆,就是受过专业训练。”
楼下的草坪也被黄线圈了起来,有法证在里面作业,凌铮楼上楼下仔细端量了几圈,心里估算着二楼窗户的高度。
“假如是你说的前者,一个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从这个高度跳下来,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