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皮鞋
“你、你想做什么,你不要过来啊!”留着大波浪头的女人一步步地倒退,在她的面前,一个戴棒球帽的男人正在渐渐迫近,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却掩盖不住嘴角狰狞的笑意。
恐惧使女人脚步慌乱,终于一个踉跄向后狼狈跌倒,发软的腿脚已无法支撑她再度爬起,唯有本能地用手撑着地面一点点向后退去,做着徒劳的挣扎。
一只手掐上了女人的脖子,将她轻而易举地按倒在地,如铁钳般的虎口慢慢收紧,女人的四肢开始垂死的抽搐,她的手拼命地在周围摸索着,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停!”
女人的牙缝里突然挤出这样一个字,脖颈上的力量瞬间卸去了,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波浪头一个轱辘翻起来,对着身边的沙发仔细研究起来。
“手电。”他手一伸,刚才企图行凶的人连忙把连在钥匙串上的迷你手电递了过去。
波浪头借着手电光认真地检查着沙发脚的内侧,片刻后从地上站了起来,旁边的人眼睛一亮,立刻追问道:“凌队,有什么发现?”
“我们猜得没错,这里应该就是案发第一现场,死者在这个地方跌倒,紧接着抓住沙发的底柱试图借力逃跑,在柱子的内侧留下了刮痕,”年轻的队长转过头:“叫法证的人过来,检查一下沙发木头的成分跟死者指甲里发现的木屑是不是一样。”
小刘照他的吩咐给警局同事打了电话后道:“要是二者确认一致,那这次可就是证据确凿了,凌队你演技也太棒,要是不当警察的话,改行演电影算了。”
凌铮白了他一眼,“我这是案件重演,谁跟你演戏呢。”
“嘿,我看的那些个侦探电影里,所有的神探都是代入的凶手视角,绕啊绕啊就把观众绕蒙了,还真没见过几个把自己当成被害人的。”
“代入凶手是为了推理作案手法,模拟死者是为了寻找作案证据,要是光靠想就能破案,还要警察做什么,网络写手都办得到。”
“也是,”小刘隔着帽子挠了挠头,“不过凌队你也够敬业的,还特地整了这么头假发,要说是为了破案我觉得没必要,你是不是有……?”
“你懂什么,”凌铮把对方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异装癖三个字堵了回去,“女人的头发最容易勾东勾西,经常能成为破案的线索,我要是凶手,绝对不会找长头发的女人下手。”
说完他在头上一抹,摘下假发就朝小刘丢了过去,“下次别笑得那么恶心。”
“哎,”小刘无辜地接住飞来的东西,嘴里小声嘀咕着:“我这也是为了配合你入戏啊。”
处理完其他事情,凌铮回到家已是深夜,刚打开门,就看到黑暗中蹑手蹑脚走过去一个身影,听到门响,那人脚步一滞,但仍抱着没被发现的侥幸心理踮着脚尖往里走。
“凌、小、筝!”
墙边的身影一僵,凌铮抬手一拨,屋内大亮,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现了形,明明还不是很暖和的天气,却穿了条超短的毛呢裙。她显然是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这个季节夜晚特有的寒气,由于不适应光线的改变,在灯亮的一瞬间迅速举起手遮住了眼。
场景静止了片刻,女孩子僵硬地转过头来:“嘿嘿,哥,今天不用睡警局啊?”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天天睡警局啊?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穿成这样在外面瞎跑,像话吗?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打扮的女生,我上个月刚刚见到一个,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女孩陪着笑,“在、在哪?”
“太平间啊。”
凌小筝身子震了震,以往她哥没少拿这种话吓唬她,她不是左耳进右耳出,要不就是干脆顶过去,但今天不一样,她正心虚着呢。
“哥,我,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太晚了,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等等!”明察秋毫的凌铮早就从妹妹的一反常态上看出不对劲,果断把边说话边往里蹭的人叫住。他大步走到对方跟前,方才还以为凌小筝挡着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光线,可真相又怎能瞒得过身为刑警的他的火眼金睛。
凌铮扣住妹妹的手腕慢慢掰下来,在这过程中表情越来越严肃,凌小筝垂着头,侧着脸,已经不敢再去看哥哥的脸色。
“怎么回事?”他沉着声音问。
凌小筝支吾了半天,“跟朋友去玩,玩得太晚,锁门了,只好翻墙跳出来……”
“脸着地?”
“不是,”她眼神闪烁着,“不小心挂到树枝了。”
凌铮从兜里掏出记事本,“什么朋友?什么地方?哪面墙?”
凌小筝瞪大了眼睛,“哥,你不会是要去调监控吧?”
“怎么?不可以吗?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哎呀哥,”见对方不依不饶,凌小筝只好使出耍赖战术,“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这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您就别跟树计较了,再说你还能逮捕它不成?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