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氏不敢受陛下如此皇恩。”
“行了”兰靖远是君子,可就是太君子了也让人头疼,兰太后止住他的话,说道“靖远去隔壁休息一下,我和陛下母子说说话。”
“姑母!”兰靖远暗自皱眉,这还不够难道还要赦免大哥不成?屠村多么残暴,上千条的人命。
“好了,你退下。”兰太后脸色不愉。
李慕君神色淡然的对兰靖远说:“兰爱卿听太后的懿旨,退下吧。”
兰靖远无可奈何退下,兰太后抓住李慕君的手,拉她坐到榻边:“皇上如此厚遇,哀家再没什么说的,只是你表兄……”兰太后的眼泪又流下来,她用帕子擦擦“哀家年纪大了,怎么也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你……”
“母后,他犯的事太重了,朕真的无法赦免。”李慕君一副为难的样子。
“陛下,咱们是知心知肺的母子……”兰太后握紧李慕君的手“你真忍心母后伤心欲绝?”
知心知肺?李慕君在心里玩味这几个字,像是终于明白了,无奈的重舒一口气:“……朕,自然不忍母后伤心欲绝,明日便让杨士诚去办这件事。”
兰太后破涕为笑:“哀家就知道皇上最是明理孝顺,既如此哀家也没什么说得,下次朝会哀家便提议陛下亲政。这以后啊,哀家只等着抱孙子就好。”
兰太后不知想到什么,抿嘴笑:“陛下眼光不错,靖远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君子。”
得了好处,还想着拉拢李慕君的兰太后,也许诺了自己的交换条件:提议亲政。李慕君忍下心里的恶心,神色淡然任由兰太后高兴,如果季贤达还能如往日般了解她,那么……
杨士诚忙完朝会前来回禀朝政,结果让兰太后差点没吐血:“你说什么?靖明午时问斩?还要把头颅送往南境向南楚王谢罪?”
李慕君皱起眉毛:“为何如此?”
“原本商议送些美女和金银珠宝,以安抚南楚。可是去年户部欠收,今年的兵饷,还有工部的拨银,天下官员的俸禄……最后季王爷说‘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兰靖明是死罪,就用他的头颅安抚南楚’。”
兰太后气的浑身哆嗦,李慕君立刻起身叫钱益康号脉。兰太后抽回手,焦急的对李慕君说:“陛下特赦,特赦!”
“好好好,母后不要着急,朕这就发旨意。”
可是这地方没有写圣旨的东西,再者李慕君也没有亲政,所以:“朕这就带杨爱卿去前朝,让他下特赦诏令。”
只可惜季贤达算准了时间,根本不可能来得急,诏令不到兰靖明头颅落地。
☆、计中计
兰靖明不但没有救回来,连人头都被季贤达命人用石灰裹了,五百里加急送往南楚追都追不上。兰太后这下羞怒交加,是真的不舒服了。
李慕君每天带着一帮太医守在慈宁宫,熬药端汤从不假他人之手。
“皇上,季贤达还住在天顺宫?”兰太后躺在榻上看起来有气无力。
李慕君慢慢的替她打扇,语调平稳:“安国寺的高僧说季卿家命犯太岁,最好有龙气庇佑方能平安。”
哼,李慕君算什么真龙天子,完全是胡说。可是她却和李慕君绑在一条绳上,如今李慕君愿意这样伏低做小,也算表明态度,兰太后一时也不好翻脸。
“皇上”兰太后话没落,眼泪先流下来“可怜你表兄尸身不全……”
李慕君神色淡淡的摇着扇子,她这些年风雨无阻的锻炼,这会体现出来了,这扇子便是摇上一个时辰她也顶得住。
听到兰太后又说起这个话题,她不紧不慢的说:“母后放心,朕已经派人去追了,就是慢几天追到南楚,总也能追回来。”
八百里加急是用于兵祸,几天下来不说驿站里累死的马匹,便是信差也有累死的,所以轻易不能用的。至于五百里也是国有大事才能用,兰靖明这件事只能算私事,因此用三百里加急,已经是格外恩遇。
兰太后心里恨得不行,她觉得这整件事就是李慕君和季贤达联手做的。只是那一日突然装病是她心血来chao,找不到两人联手的证据。她觉得自己握有李慕君的致命把柄,却进退两难拿她没有办法。总好在李慕君对季贤达没意思,他们两人也没有同寝,兰太后觉得为了将来她还能忍一忍。
“陛下回来了,累不累?”季贤达热情的迎出来。
李慕君神色淡淡的绕过他:“还好”
一排宫女端着金盆、澡豆、棉巾、香脂伺候皇帝洗手,另一排宫女换上新鲜的果子、点心、茶水,等她们忙完都在张来顺的带领下退出明间。
外边正是中伏七月的时候暴热无比,李慕君没什么胃口,坐到桌边只端了清茶来喝。
季贤达坐到皇帝身旁,一边替她摇扇一边低声问“那老太婆今天又怎么为难陛下了?”
李慕君神色淡然的喝茶,似乎没有听到。
“陛下,这个人留着迟早是祸害,不如趁她病……”要她命。
李慕君放下茶盏,对于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