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很为难,他想去京华楼尝那些新鲜的点心,可陆夫人做的点心也很好吃的样子。
陆意秋在旁道:“京华楼又跑不了,大不了以后再去吃。”
话刚落音,叶然已粘起一块云香糕放到嘴里。
“这一年多你过得好不好?”陆意秋问道。
叶然点头。
陆意秋看叶然颊粉肤白的脸也想得出他过得不错。
“你真的跟凌梵成亲了?”陆意秋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叶然点头。
陆意秋想了想问道:“两个男子成亲,你不怕被人笑话吗?”
叶然歪头想了想,“谁笑话?”
是了,谁敢笑话?就算是笑话也不敢当着面笑话,至于背后如何,反正也不知道。陆意秋蓦然地羡慕起叶然和凌梵起来。
“对了,你知道吗当年追杀你的血屠堂被灭了,也算他们得到报应了。”
报应什么的跟司空离没关系。陆意秋在心里补了一句。
“没有。”叶然道。
“没有!”陆意秋心被提起来,难道他知道司空离是假死
“我昨天在街上碰到一个。”叶然道。
“是谁?”
“凌梵说那人叫血伺,是血屠堂的副堂主。”
血伺?司空离的确提过血屠堂的副堂主叫血伺,当年接下陶开物买杀叶然的人正是血伺。
“你们怎么会认识他?”
叶然道:“凌梵让晏召从无影门中买过一份血屠堂门人的画像。”
血屠堂画像,那司空离……
陆意秋急道:“画像在哪,我看看。”
叶然道:“在碧桃山庄。”
陆意秋心被悬起来,这画像要是流传出去,那司空离……
“回去就烧掉,烧掉知道吗?”陆意秋字字铿锵。
叶然想那些画像早就被花点和雪蛋啄了个稀烂,为什么还要烧掉?不过也点了点头,又放了块蜜饯马蹄糕到嘴里。
二人正说着,陆暨回来了。
叶然上前行了礼。
陆暨胡子微微颤动,扶起叶然。
“当初不知何事小然要不辞而别,你伯母与我一直为你担忧。你跟小王爷……”陆暨踌躇了一下,摆手道:“罢了,你觉得好便行。如果不高兴或受委屈了就回家,陆府就是你家。”
陆暨这几句话说得动情,陆意秋眼眶微润。
叶然点头,“好。”
心里又仔细想了想跟凌梵在一起有无受过委屈好像没有,于是又微微有些失望,没有了受委屈回娘家的借口和机会。
☆、孟小侯爷的悲哀(四)
隆重繁复的祭祀过后,天气渐渐转暖。
叶然和凌梵在祭祀后第二天便回了安州。
陆意秋又恢复到手比地图,懒坐衙门的日子。
他虽有心去找那无影门的人买画像,可他不是江湖中人,识不得那些刁钻的记号,办不成事,只能日日挂念,总觉得不放心。
孟小侯爷身体已完全好利索了,拿着个蛐蛐罐子迈进了司法院。
“既然是斗蛐蛐那就得有个赌注,要不然我可不想费那个心劲。”陆意秋先道。
“行,你说赌什么,这些都随便挑。”孟夏邑将身上配戴的物什都取了下来,玉佩、扳指,手珠、香囊,长青壶全摆到桌上。
陆意秋扫了一眼,在长青壶上停下。
孟夏邑摆手道:“这是只普通的长青壶,里面装的是青粉,不是那逍遥粉。”
“你也知道那东西害人了。”陆意秋讽道。
孟夏邑不自在道:“咳咳,过往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过往不提那就偏要提。上次孟夏邑见到凌梵怕成那样,他还真是好奇,后来追问过几次孟夏邑都不肯直说。
“这些赌注都不行。太俗,没新意。”陆意秋摇头。
孟夏邑“那你要赌什么?”
陆意秋道:“一个承诺,我若输了,我答应你一件事。你若输了,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孟夏邑:“好。”
陆意秋曾随陆暨在齐鲁地界呆过,齐鲁是蛐蛐的名产地,当地的人更是喜好如狂,陆意秋向来对这些玩乐兴致高,这斗蛐蛐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两只黑色的蛐蛐孟夏邑挑了只个大的。
以日菣草挑逗几下,两只蛐蛐立即进入战斗状态。大蛐蛐先是进攻,小蛐蛐则是趴伏。大蛐蛐进攻了几次后,小蛐蛐突然跃起,舞动双钳,咬住了大蛐蛐腿。两只蛐蛐越斗越紧,鸣声也越来越大,未几大蛐蛐退却,小蛐蛐张翅长鸣。
孟夏邑:“……”
陆意秋得意而笑,莫要以为他只是个领了虚职的从事,在从前他可是个地地道道的玩主。
“你要我做什么事?”孟夏邑还算有赌品。
“说说你跟凌梵的事,你为什么那么怕他?”陆意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