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当年在乱军中捡到这枚簪子,今日交给儿臣,要儿臣扯上几句谎言,好让父皇早点将母后赐死……”
皇上一听一拍桌案,“反了!”
太子吓得将头触地,“父皇息怒!”
皇上怒下旨意:“将赐给皇后的三尺白绫收回,改赐首辅!朕命首辅即刻于宫中自尽!”
首辅大人从太子府回宫后,正在阁中议事,忽然见内侍前来宣读圣旨。等旨意读完,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当朝首辅瘫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止。”
旨意说得清楚,他唆摆太子陷害皇后,这样的大罪皇上岂能放过?
内侍将白绫奉上,“首辅大人,您请吧。”
首辅大人强自镇定,“袁公公,老夫自觉安排得天衣无缝,不知是哪里出了破绽?”
袁公公笑道:“问题都出在那根簪子上,楚王妃聪慧,一下就嗅出来那上面的味道是出自你首辅大人身上的。”
首辅大人闻听,知道彻底完了。他除了上一条罪状,私下偷藏金簪,分明是暗恋陈紫薇。
这两个皇上最爱的女人,他都冒犯得不轻。
莫说是皇上,就是寻常男人,也绝不会轻易饶过他。
皇上如今只要他一个人的性命,已算从轻发落。
首辅大人雷升仰天大笑几声,“想不到我雷升,会落得这样下场!”
他看了看近侍,凛然道:“袁公公,皇上赐白绫,下官理当受死,只是下官在临死之前,想求见圣上一面,皇上如若不肯相见,那他必然会后悔,烦劳公公前去回禀一声。”
袁公公一听,不敢怠慢,只得小跑着回来禀明皇上。
皇上一听,这老东西,临了临了还是折腾,遂摆驾明渊阁。
在明渊阁旁的偏殿,雷升一见皇上,看看左右,沉默不语。
皇上屏退左右。
“有什么话,你快些讲来。”
雷升跪倒叩头,“皇上,微臣欺哄皇上,罪该万死,只是皇后与微臣所犯之罪相同,倘若皇上不将皇后一并治罪,微臣不服!”
皇上道:“如何处置皇后,还轮不到你来多嘴!”
胡升道:“皇上,关于太子身世的秘密,微臣已经替皇上保守了二十年,只是身在朝廷之中,微臣不得不多个心眼儿,微臣早已将此秘密,告诉了一个江湖人士,倘若微臣一有不测,则皇上必须赐死皇后,否则,他便会将此秘密传扬于天下,到时人人皆知太子乃前朝贵妃所出,是不可能继承虹霓国皇位的。”
“你!老匹夫,你敢要挟朕?”
“微臣不敢,只是微臣眼见皇后像老鹰一样张开双翅护佑楚王长大,经常打压太子,微臣不敢想象微臣如果不在了,太子会受到她怎样的摧残,所以,微臣若死,皇后也不能活着。”
“可是,你若是将此秘密公开于天下,岂不是亲手毁了太子?”
胡升愤恨道:“微臣宁可亲手毁了太子,也不能让他毁在皇后手上。”
“你是将了朕一军,如果胜了,皇后一死,太子便没了最强的对手,如果朕不赐死皇后,那么,你便让太子立即断了继位的可能,如此,倒也痛快。”
胡升不语。
皇上逼视着胡升,道:“你怎么肯拼上太子,你不过是想逼朕立下决断,铲除太子的后顾之忧罢了。不过朕告诉你,朕还是会赐死皇后的,因为,无论是谁,敢拿紫薇的名头来欺哄朕的,朕都不会放过他。”
皇上说完,转身向殿外走去。
胡升额头触地,高声泣道:“微臣谢主隆恩!”
胡升走后的第二日,一条白绫又被送到合宁宫内。
倾城正寸步不离地守护着皇后,一见白绫又至,十分惊愕,“袁公公,父皇为何又要赐死母后?”
袁公公叹了口气,“说是和首辅大人犯了一样的罪,利用皇上对紫薇娘娘的感情,欺哄皇上。”
倾城急得在堂上走来走去。
皇后平静道:“皇儿,你不必再为本宫费心思了,本宫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皇后伸手拿起白绫,就要往梁间挂上去。
倾城一下扑过来,夺过白绫,“母后,您不能死!”
倾城又冲近侍道:“袁公公,本王妃去见皇上,在本王妃归来之前,请一定不要对皇后行刑!”
袁公公礼道:“王妃放心,奴才一定办到。”
倾城一路小跑,来到安心殿。
进到里间,见皇上正对着铜胎珐琅折枝花果纹花瓶里的一大捧紫薇花出神。
倾城近前请安。
皇上也没有转过身来看她,只是自语道:“紫薇花艳丽多姿又纯洁善良,非石竹花可比。”
倾城道:“石竹花敦厚贤淑、慈悲满怀,非别花可比。”
皇上道:“为一己私欲,冒充朕最在乎的女人来欺骗朕,也称得上敦厚贤淑?”
倾城再次跪倒,“父皇,母后并非为一己私欲,母后此举,乃是儿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