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宴当晚挟持父皇,换得玉玺去救儿臣,儿臣知道后,为了替楚王遮掩,这才谎称楚王知道儿臣身份,楚王因此没有了谋反的理由,儿臣有欺君之罪,请父皇宽恕!”
皇上道:“既然你已蒙混过关,为何今日要来御前坦白?你应该知道,谋逆大罪,即便是皇子,也是罪无可恕的。”
倾城道:“父皇英明神武,儿臣的一点小聪明早晚会被您看破,因此儿臣日夜不安,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跟您坦白,争取从宽处理!”
皇上点点头,“你想让朕宽恕你们?”
倾城道:“儿臣只想让父皇宽恕楚王,楚王他只是为了救儿臣,才铤而走险的!”
倾城说着,从冠顶拔下金簪来,将那金针般的簪尾对准自己的蝤颈,“父皇,儿臣自知是祸水,今日便于御前自裁,只求父皇饶恕楚王!”
说着,举起金簪,便欲刺下去。
皇上一下站起,“慢!”
倾城诧异,“父皇?”
皇上坐下来,缓了缓神,说道:“楚王妃,你可知道当晚楚王府那场谋逆的主使人是谁?”
倾城愕然,“父皇,当然是王爷啊。”
皇上摇了摇头,“是朕。”
倾城皓腕一抖,金簪差点自柔荑脱落,“什么?父皇,竟然是您自己?”
倾城瞪大一双水杏眼,万分不解地凝视着皇上,“这怎么可能?父皇,您为何要自己谋害自己?”
皇上道:“楚王自冷山上归来之后,当即就把他跟曹天彪签订的合同奉给朕看,朕与他父子二人商议对策,后来,朕与皇后去楚王府探病之时,欲赐婚与他,他便想到了一条妙计,说与朕听,朕听完,全力赞成,这才命他于婚宴当晚上演了一出‘谋逆’的好戏。”
倾城惊得连呼吸都要凝固了,“父皇,真的是您主使的‘谋逆’?”
皇上笃定点头。
倾城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连日来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就这样一下被搬开了,“太好了,这太好了!王爷他没事了!”
皇上也面露一丝喜色。
倾城欢喜过后,不解道:“可是父皇,您为何要命令王爷上演这出‘谋逆’大戏呢?”
皇上道:“是想让楚王假意挟持朕,拿到玉玺,去冷山之上换下你,然后在宫中布下天罗地网,待曹天彪进宫称帝之时,一举将其拿下。”
倾城差点拍掌道:“好计谋,既救了人,又解决了朝廷的心腹大患,可谓一举多得!”
倾城终于明白为何王爷这几日一直不理会她的担忧,原来这根本就是他跟皇上设下的一个圈套,用来引曹天彪上钩的。
这个王爷,也真沉得住气,看她都急成那个样子了,也没有将实情告诉她。
可又一想,王爷为她病倒在床,她不也没有将实情告诉他吗?
都有不得以的苦衷。
皇上又道:“所以,朕才会派御林军去暗中保护孙刘氏,又护送你们回府,就是想借此机会,让朕和楚王都下得了台阶。”
倾城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在朝堂之上,首辅大人发毒誓诅咒‘谋逆’主使人,皇上那般大动肝火。
倾城忽然又悻悻道:“父皇,都怪儿臣不知情,这么好的计谋,被儿臣给搞砸了。”
皇上轻叹一声,“你也不必自责,当日你突然出现,若是朕不想收网,大可以也像打发太子一样,把你给打发了,可是朕之所以没有这样做……”
皇上目光闪烁,面露难堪之色,“是朕想多了。”
倾城惊讶道:“父皇想到哪里去了?”
皇上懊恼道:“朕觉得楚王妃已然回府,楚王竟然瞒着朕,那他设此局,是否另有隐情?”
倾城不解道:“父皇以为,王爷有何隐情?”
皇上叹了口气,“皇家先君臣后父子,朕坐到这把龙椅上,日夜不安,要提防所有人,包括朕的骨rou,楚王若是隐瞒你回府一事,显然是想让朕以为他是为了救你而设此局,实则必是另有所图,或许,就是图谋朕的江山了,那么,他很有可能假戏真唱,借此机会成为这宫中的主人。”
倾城倒吸了一口冷气,“父皇,王爷绝对不是那种人!”
皇上摊开双手道:“朕如今也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了,可惜错过良机,再想对付曹天彪,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皇上在懊恼错失对敌良机,可倾城却觉遍体生寒,假如,她今天没有到御前来,那么皇上就会一直猜忌楚王,这和她之前的担忧又有何区别?
倾城坐着暖轿回到楚王府。
因为楚王代替太子处理政事,公务繁忙,经常要理卷宗,所以也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后花园,也甚少有时间再到花房去,大部分时间呆在前院五福轩。
倾城也便常住在五福轩后的宁禧堂中。
倾城一进五福轩,王爷从一堆卷册上抬起头来,“王妃,母后可安好?”
倾城慌称进宫去是向皇后请安。
倾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