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能到庑房里来?”
倾城不语。
薛洪舌头有点短,继续道:“左不过都是奴才,命运都在主子们手里捏着。”
“包括婚姻大事,也不过是主子们一句话的事儿,倘若所賜之人,是个可心的,便皆大欢喜,倘若被错点了鸳鸯谱,那才是一个叫人痛心呢,就是这半壶老酒,也难解愁肠。”
薛洪一听,愣怔了,“你怎么知道薛爷我的心事?”
倾城正色道:“薛大人,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薛洪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当即吓得酒醒了一半,“你是……是楚王妃?”
倾城点点头,“不错,正是本王妃。”
薛洪吓得酒全醒了,赶紧跪下,趴在地上不停叩头,“微臣贪杯,竟然不识王妃,请王妃恕罪!”
“薛大人请起。”
薛洪站起。
倾城到桌前拿起那个白雪红梅串珠吊带荷包,道:“这绣活儿真是Jing致,恐怕连宫中绣坊里的绣女也比不了,不知道出自哪个心灵手巧的姑娘之手。”
薛洪低头不语。
“恐怕就是薛大人的心上人吧。”
薛洪谦恭道:“王妃金尊玉贵,怎么会有心思过问微臣的事情?”
倾城笑道:“连皇上、皇后都会为臣子、宫女指婚,本王妃关心一下薛大人的终身大事,不为过吧?”
薛洪面露惆怅,“王妃,微臣福薄,纵然有心上人,可惜也是有缘无分。”
“这话不然,还得看你薛大人是否足够喜欢那女子。”
薛洪恳切道:“王妃,微臣早已立誓,此生非她不娶!”
倾城看着他的眼睛,“如果,她不在了呢?”
“那微臣就出家当和尚去!”
倾城似乎吓了一跳,“薛大人,那你可差一点就得去当和尚了!”
薛洪急切道:“王妃,她,她怎么了?!”
倾城笃定道:“她无事,不过,幸亏本王妃恰巧遇见,才阻止了她干傻事。”
薛洪神情痴迷,凄楚,“她为什么那么傻。”
“因为,她和你一样,都是情种。”
倾城轻语道:“薛大人,既然你们两情相悦,生死相许,若本王妃有意成全,恐怕喜鹊登梅的日子,不远矣。”
薛洪闻言,急忙跪倒,大礼参拜,“若王妃能成全微臣与喜鹊婚事,微臣定为王妃效犬马之劳!”
倾城用手相搀扶。
倾城回到合宁宫中。
皇后的病已然大好,倾城服侍她喝完了药,婆媳两个人叙话。
皇后道:“皇儿,这两日难为你日夜服侍,奉汤喂药,本宫的身体大安了,你也该回府去陪藤儿了。”
倾城娇嗲道:“母后,儿臣与王爷,又不是新婚度蜜月,等母后身子好利索了,儿臣再回府不迟。”
皇后慈嗔道:“你虽然孝心可佳,但母后知道,这小夫妻两个,若是两情相悦,那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母后可不能那么自私,只顾霸着你,让皇儿在府中抓心挠肝的。”
倾城撒娇道:“还不是母后慈悲,成就了儿臣与王爷的美满姻缘。”
皇后欣慰道:“你与藤儿的这桩婚事,母后这个月老算是做对了。”
倾城小山眉微蹙,“母后是慈悲的观士音,不单成就了王爷与儿臣的美满姻缘,母后还希望这宫中所有母后宠爱的宫女们也都能有个好姻缘,比如喜鹊和春莺两个,母后视她们如亲生女儿一般,自然也希望她们都能嫁得如意郎君。”
皇后笑道:“你这话说得不假,本宫宫中最贴心的两个丫头,就是喜鹊和春莺了,她们服侍本宫一场,本宫自然得为她们选个好女婿,如今喜鹊已然请旨赐了婚,也只剩下春莺,还得仔细选选。”
倾城笑道:“母后,您说天下适婚男女那么多,月老也有忙中出错、系错红绳的时候,他若是错配了姻缘,母后您说该怎么办?”
皇后不假思索道:“那就更正过来,再重新系红绳即可。”
倾城软语温香道:“母后Cao持六宫事宜,母仪天下,事务繁杂,有如月老,若母后有根红绳系错,能否如月老一般,重新来系?”
皇后正色道:“皇儿,不知母后哪根红绳系错?”
倾城轻声道:“母后,喜鹊那荷包,是绣给御前侍卫首领薛洪的,只是被春茑要走了一个,送给韩王,所以,您跟皇上才闹了误会。”
皇后听了,仔细一寻思,“这么说来,喜鹊的意中人是薛洪?”
倾城颔首。
皇后忖了下,道:“虽然皇上已然下旨赐婚,但由本宫出面,去跟皇上说清楚,皇上定能改变主意,重新将喜鹊赐给薛洪。”
倾城一听,急忙礼道:“儿臣替喜鹊和薛洪谢母后成全!”
皇后笑道:“他们都是皇上和本宫的心腹,皇上赐婚,是嘉奖,若是错点了鸳鸯谱,反而不美了,本宫还得感激你及时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