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将供词递上去。
皇上看了 ,忽然一拍龙案,“胆大太子,竟然收买江湖人士诬陷楚王谋反,真是罪无可恕!”
当朝首辅、太子妃的父亲蔡中庚出班跪倒,“万岁,臣有本上奏!”
皇上斜睨了他一眼,“讲。”
蔡中庚道:“万岁,单凭这一对民间母子之言,如何就能裁定太子有罪,若要证明楚王当晚不是想弑君,老臣倒有一个好法子。”
蔡中庚晃着脑袋,颇有几分卖弄。
皇上不耐烦地看他一眼,“你有什么法子,还不快快讲来?”
蔡中庚道:“楚王幼时曾患癔症,后来幸亏被送到山上道观之中方才治愈,自此便与道家结缘,生平也信鬼神之说,若要证明他当晚不是想弑君,可让其对天发誓,陛下以为如何?”
皇上愣怔了片刻,眉头的川字纹十分明显,意味深长地凝视着蔡中庚道:“首辅果然是朕的好卿家。”
蔡中庚听了越发得意,“皇上,誓言若不毒,不足以有威慑力,依老臣之意,楚王须得按老臣所言发誓,‘今我楚王对天发誓,婚宴当晚弑君的主谋不得好死,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其子世世为奴,其女代代为娼。’”
皇上听完,紧咬牙关,恨恨地看着蔡中庚,“首辅,你口中竟能说出如此毒的誓言来,真是蛇蝎心肠。”
蔡中庚听了,慌忙叩头,“万岁,您可千万别怪老臣誓言太毒,不毒,又怎么能揪出那晚要弑君的真凶呢?”
皇上哼了一声,不再看他,转向班中道:“楚王,你可敢发此毒誓?”
楚王慌忙出班跪倒,诚惶诚恐道:“回父皇,儿臣万万不敢发这样的誓言!”
蔡中庚一听,感觉抓住了小尾巴,“皇上您瞧,楚王他不敢发这样的毒誓,他露怯了!这说明什么?做贼心虚!那晚,他必是弑君主谋无疑!”
楚王怒斥道:“首辅大人,你不要妄加猜测!本王不想发誓,是因为此誓言实在太毒,在这金殿之上,怕污了父皇的耳朵!”
蔡中庚哈哈大笑,“狡辩,誓言不毒,如何能有威慑力?明明是你楚王心虚不敢发此毒誓,那么咱们就换个方式,老朽在你面前yin此誓言,你若无异议,便是认可,就同你亲口发誓是一样的。”
楚王紧张地看着他,光洁如玉的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蔡中庚惯于装模作样,矫情自饰,如今自以为抓到了楚王的把柄,可以为太子翻案了,更是十分得意,拿腔拿调说道:“过往神灵听真,楚王婚宴当晚,以舞剑为名,意在弑君的主谋必然不得好死,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
楚王双目瞪得眼眶欲裂,额头上的青筋突起,再也听不下去了,像头发疯的猛兽一样扑过去,死死掐住蔡中庚的脖子,“你胡言乱语,今日本王要掐死你!”
朝堂上一片混乱。
“好了!”皇上突然一声断喝。
有如龙哮,下面顿时安静下来。
楚王也慢慢松开了双手,一看蔡中庚的脖子,都给掐出血来了。
这老家伙喘了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来,自打立在这朝堂之日起,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皇上一向看他都是眼含微笑的,一口一个爱卿,就连皇子们,也都得让他三分,今天倒好,差点给掐死了,这还得了?
蔡中庚嚎啕大哭,“万岁,您可得给老臣做主啊,楚王他差点就把老臣给掐死了,他这是恼羞成怒,狗急跳墙,当晚弑君的主谋,必是他无疑!”
撒泼打滚。
皇上突然一拍龙案,犹如当空响了个炸雷,满朝大臣吓得一哆嗦,就连蔡中庚,也不敢放刁了,只规规矩矩跪在下面,偷眼往上瞧着。
皇上余怒未消,“蔡中庚,你身为当朝首辅,竟敢咆哮朝堂,
肆意放刁,你眼里还有没有朕?来人,将蔡中庚轰出殿外!”
一声令下,御林军冲上来,架起蔡中庚就往外走。
蔡中庚高呼冤枉,皇上置之不理。
皇上对楚王道:“皇儿,既然孙怀母子已将事情说清楚,你的官司到此也就了了,即日起,可以回府与家人团聚了。“
楚王跪地叩首,“儿臣谢父皇!”
皇上面色一沉,“太子在禁足期间,私自出府,买通江湖人士诬陷楚王谋逆,鞭八十,罚奉三年。”
皇上又冲孙怀母子道:“孙怀被人收买诬陷楚王,本应重重治罪,但念其一片孝心,又迷途知返,故而不与追究,赐其白银五十两,为母治病。”
孙怀母子千恩万谢,叩头不止。
满朝文武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散朝后,倾城挽着太子手臂走下玉阶,欢喜道:“父皇真是一代明君,官司断得清清楚楚,王爷的冤屈就这样洗刷干净了。”
王爷沉默不语。
倾城不满地侧身看着他道:“王爷,这么大的事,都是妾身为你跑前跑后的,急得跟什么似的,可你倒好,跟没事人似的,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