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走了俩月,简直是天天吃香喝辣,我都不知道人间除了猪rou还有如此多的美味佳肴,越发觉得和他走是个十分正确的决定。
我师兄每天都很忙,要去很多地方,见很多人。我什么也不懂,也不想去懂,一串糖葫芦就可以塞住我的嘴。每次他和各路牛鬼蛇神谈事情的时候,我就舔着糖葫芦,拉着他的衣角东张西望。
三个月后,我们两个人四处奔波吃香喝辣的日子结束了。
我师兄有了一支军队,于是奔波的不再是我们两个,而是一整支军队。我们很少再有机会进城买糖葫芦了……于是我师兄给我抓了一个做糖葫芦的随军。我师兄再会见的人也不再是当初那些形单影只的牛鬼蛇神,而是一些领着其他军队的牛鬼蛇神。
我在这儿少不得要提一句,我着实是冤枉了夺今他们。
出来这么久了,见过这么多人了,我也算明白了——夺今他们长得其实也不算太丑,更丑的比比皆是!
咳扯远了。
现在我师兄更忙了,有时候甚至不把我带在身边——上战场的时候。每每那些时候,我就待在最安全最暖和的帐篷里吃糖葫芦,让做糖葫芦的那个大叔候在门口!
啊……生活如此惬意。
我师兄的军队越来越庞大,加入进来的其他军队也越来越多,最终汇成了一支十分骇人的队伍。大军行进的时候黄沙滚滚冲天而起,几乎有丈来高。
但我师兄不是唯一的领袖,他的军队人数在大军中只能排到第五,于是领了个五统领的称号。全军有名有姓的统领直排到八十开外,可想而知,统领们开大会的时候是个什么惨状——人人都有一套说辞,一个想法,一个计划,乱得不可开交。
每次开会我都趴在我师兄膝盖上睡觉,有时候睡过三轮起来他们还在吵。我有些时候会在半梦半醒中听到我的名字,爬起来问,师兄又说什么事也没有。可我知道不是的,因为其他人对我的态度着实有些怪异,我经常会感觉到四面八方如狼似虎的目光,要把我吞了。
但我懒得去想。我师兄说要护着我的,他怎么说我就怎么信,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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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兄长了一张冷漠的脸,事实上也是个冷漠的人。他对我都很少笑,对别人那真真无时无刻不是张名副其实的棺材脸,还飕飕地往外冒寒气。可再怎么也架不住他位高权重——最主要的是长得好——投怀送抱的络绎不绝。
这原本不干我什么事,可这些小情小趣牵扯到许多后事,我少不得要提一提。
事情是这样子的。
我与师兄一直住的一个帐篷。与别家统领兄弟不同,我是个完全不管事的,每晚我师兄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了,早晨他走的时候我还没起,几乎没有与他同进同出过。因为这个匪夷所思的时间差,别家人一时半会儿都没发现我们是一起睡的。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口渴,爬起来想喝水,忽然感觉身边有一个软烘烘的物体,一只柔软的手在我的胸口处游走。
我登时不能好了,尖叫一声把那个人踹下了床,回头一看,是个穿了等于没穿的女人,面容姣好,肢段玲珑。
我不知道自己是开窍了还是怎么的,一瞬间就知道她是来勾引谁的,以至于在她说出“诶……诶怎么不是五统领”的时候,我还想为自己的机智叫个好。
这时门帘一阵响动,我师兄进来了。
我抬头看到他的脸色,简直吓得魂飞魄散,直说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他快步走过来,提起那个女人的头发,不理会女人的尖叫,丢出去,叫人杀了。
做完这一切他复又折返,扯开我的衣服看遍了我全身,然后吹灭了灯,上床来搂住我,说:“睡了。”
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他说:“睡了。”
我师兄是个清明人,这之中的沟沟回回必定想得比我清楚一万倍,我也懒得废话,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睡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约约觉得,今天那个女人碰上的是我,我竟然挺开心。
想必我师兄加强了戒备,这样的事件很久都没有再出现过。可我既然这么说,那必然还有下次。
下次出现的时候却是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师兄练兵去了,我照例窝在帐篷里午睡。睡到一半感觉有人在摸我,这回摸得很带劲,很有力度,我甚至能感觉到那只手上的薄茧。有了上一回的经历,我已经不是那么着慌,反起一脚要把那人踹下去。结果一脚之下,仿佛踹到了钢筋铁板,那人纹丝不动,我的脚倒是疼得抽筋。
我惊恐地爬起来。
床上的另一人正支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两耳不闻窗外事如我,也认得这个人不太丑的脸——无垠军大统领,战萧。
无垠军便是这个混合牌大军的总称,包含我师兄的军队在内。战萧起事于西南,天府之国,沃野千里,他带着的那支军队,在无垠军中人数最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