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何时,没入小女孩的檀中xue的针尾轻轻颤抖,纤细的手指印上小女孩的眉心,同时一支金针闪电般刺入百汇。
小女孩清秀的小脸剧烈抽搐一下,终于慢慢红润来。
回廊处一位温婉的妇人挣脱了他丈夫的手倚在栏杆失态呜咽。
小女孩睁开了眼睛,那眼神空洞而迷茫。她很安静,输入大量法力转化为Jing纯阳气,暂时拖延住‘七魂血祭’的头一祭。
吁……
法力虚弱让他有些喘息,赵穆拭去额前的汗水,还好来得及。
七七四十九日,七日一祭。
一祭Jing血二祭情,三祭神志四祭魄,五祭流年六祭心,七祭幽魂与真灵。
他不愿想起,却又格外清晰。
大唐开元年间,有一个人这样做过,虽然只进行了一半。但充斥一整个天地的血煞与那个身心催碎,神形苦极却仍然能够微笑着逐渐消散的身影,他两辈子都不会忘记。
只是彼时,他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山野小道罢了。
然而如今,他握紧拳头,他已然有了参与这种级别事件的资格,可他宁愿这种罄竹难书的恶毒手段永远不要出现在人世间。
作者有话要说: 都没有人看么……不过我会努力的!拼命攒存稿中。
☆、七魂血祭02
张荣祥又做梦了,梦中是硝烟弥漫的战场,炮弹落在阵地上,涂满迷彩的他们只能一动不动,潜伏,活下来看天命。
血,到处都是血。红色的土地浸染着一层层rou碎与稀烂的器官,不分敌我。
有一个人的脸非常清晰,透过林荫掩映的间隙,一直看着他。
他不想听。
他托起他的身体,他要带他回家的,可一地的断肢残骸中他的身体比之好不了多少。那是他的战友,过命的兄弟。炮火的轰鸣震得人耳朵发蒙,脑袋发沉,他勉力保持清醒,却终于挡不住袭来的黑暗。
他也,很想睡了啊。
再醒来,阵地已向前推进了几公里,他们被无奈的遗留在这里。太多的人,无奈的只能停在原地。
他们是烈士,英雄,却只能冷冰冰的躺在异乡的土地上。
怕是永远无法魂归故里。
他发疯似的嚎哭,那个人早已稀烂的胸前,深深的嵌着一颗冰冷的子弹。那么的深。
于是久经战阵的他,便轻易能从弹道中判断出那颗子弹,原本的目标是是谁。
他抚上他的眼睛,颤抖的手臂抬了几次也只能是徒劳。
他终于承认,那样的目光中除了撕心裂肺还有疼痛不甘。
他答应了。
所以,现在,他可以哭了,一字一句的重复,一,命,抵,一,命。
他知道有些东西无法挽回,却从未有此刻这般痛苦。
于是,当一位挽着古典发髻,身子微微有些浮凸的妇人慕然闪现时,他只能将内心狂嚣的嘶喊憋回灵魂深处,汗shi重衣的于梦中回魂。
当他答应时,便已被剥夺了酣睡的权利。
这是赵穆告诉他的,在长安佩戴无心镜的十天里,赵穆是他的黄金搭档,尽管他们现在已不再是朋友。
然后他们准备招魂。
招魂是个技术活,要准备的东西很多,用赵穆的话来说,能否成功招来魂魄,很大原因看缘分。
“看来你跟他无缘,还是我来吧。”低沉的声音异常悦耳,仿佛于深渊中徐徐飘出的冷烟,清晰而凛冽。
像极了……
赵穆背过身子,刻在地上的法阵隐约闪烁着磷粉的绿光。他手上捻住一道黄符,轻轻挥动三次,他有一双纤细的手,女子一般,可这双仿佛情人的手发力时,便有惊天动地的本事。
Yin阳二气逐渐胶合,于混乱中隐藏着铁序,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发酵,蒸腾,最后化为一条烟雾巨龙。
云气弥漫,赫赫声威。
长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在他身上,现在可以权当自己是人,滋生一些人类该有的情绪便也难免。
比如说,缅怀与,期待。
巨龙盘绕着星空,使一切变得模糊不清,那双惊心动魄的手稳定的叫人心颤。
“别透过我看他。”声音冷彻如冰川,赵穆从来如此直接:“我讨厌被当成别人,尤其是他。”
无心镜下的眼神他无从窥视,只不过刻骨的恨意驱使他脱口而出。
长安凌空一指,巨龙一个摆尾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阵中。
轻描淡写。
“他是我的朋友,你也是。”长安难得解释了一句。他知道赵穆听不进去,他不知道赵穆心里的震撼。
于无声处落得惊雷。
挥动的双手顿了一顿,残影划过,长安踏前一步闭上眼睛。
你不专心。
“你是人了。”明知此时这种态度极不明智,可赵穆仍然是赵穆。
背影僵住星光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