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的官老爷们找点不痛快。
杨幼清发现他眼神往别处飘,在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没用多少力气,换来戎策一声怪叫。
“阿策,这个月的假不用休了,马上年底,我一起给你放。”
“剥削!压榨!”戎策嘟囔两声,见杨幼清将手放到苍锋之上,立刻挺起身板朗声说道,“我说您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师父!是体恤下属的好监察!是黎民百姓的父母官!”
杨幼清揪住他耳朵,还没用力,这小孩就贴了过来,挤眉弄眼喊疼。杨幼清哭笑不得,也许是时间久了,越发没有管教的招数,反倒让徒弟把自己的脾气都学了去,甚至比他年少时更加无法无天。
他有些怀念一只手能抱住的小不点了。再一看比自己还高半头,依然喜欢撒泼打滚的徒弟,杨幼清气不打一处来:“我要吃福鼎的蒸笼。”
“我请我请,您倒是先松开手啊……”
戎策带着杨幼清走到福鼎居门口,忽然看见白树生和几个年轻的校尉坐在一楼方桌前,吃得正香。莫名其妙的,戎策不想和他们撞上,不想热情打招呼,不想最后坐到一起。
于是戎策一皱眉:“来晚了,没地方坐,我请您去蜀山面馆吧。”杨幼清自然看见了小白,也明白戎策心里的小算盘,不由得一笑。戎策被他笑得发毛,一个激灵,急匆匆往前走:“天冷了不要在外面站着,我们早去早回。”
到了面馆门口,戎策一打眼瞧见孔珧和叶亭一边吃面一边讨论最新出的诗集。这俩人不知道聊了多久,面汤都不冒热气了,手里的诗集都快翻到最后了,没见到有打算走的迹象。
戎策深吸一口气:“老师,蜀山的师傅厨艺水平下降,银修赌坊的小吃做的不错。”
来到银修赌坊门前,还未抬头,戎策就听见张裕来连声叫惨的声音。戎策硬着头皮往反方向走:“我们还是——”
他话音未落,杨幼清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再走天亮了。你是不是囊中羞涩,不敢告诉为师?”
“您还知道我囊中羞涩,我工钱多少不都是您定的,”戎策拽住他手腕,不由分说迈步向前,“前面两条街新开了一家乐康阁,口味清淡,尤其是白汤涮锅,喝一碗暖暖呼呼,最适合您这样年纪——”
杨幼清再一巴掌。
第三巴掌很快便落在戎策脑门上,是因为杨幼清发现了这家乐康阁是座青楼。吃喝嫖赌只沾酒的伏灵司监察涨红了脸,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人气的。而戎策一副兴奋的模样,摩拳擦掌。
“混蛋东西。”杨幼清骂他。
“这地方不用排队,而且有最纯正的琥珀酒,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戎策要往里走,被杨幼清拽住胳膊,差点摔个踉跄。他心想杨幼清不会这么羞涩吧,但是既然师父不愿意进门,他也只能乖乖站好。
但谁知下一秒,杨幼清主动迈过门槛,对风情万种、浓妆艳抹、寒冬月份只穿薄纱的迎客姑娘说道:“两位。要二楼东边能望河的位置。”
戎策愣住,眨眨眼,心想师父什么时候背着自己来过烟花地,还对座位如此熟悉。他跟在杨幼清身后走,冥思苦想,一抬头对上回身的杨幼清,对方读懂了他眼中的困惑。
“看见二楼东边坐着的人了吗?”杨幼清低声问,声音几乎被嘈杂的喧嚣淹没。
戎策听得真切,他看向杨幼清所说的位置,不由得机警起来——十一王爷曾皓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对面是一言不发的廷争。杨幼清方才所说的位置,正好可以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而又能够借助一盆招财树隐藏身形。
杨幼清落座,对拿着团扇的姑娘说道:“一瓶琥珀酒,若是有屠苏,也来一瓶。煎酿三宝,翠玉豆糕,剁椒鱼头。剩下的小吃、冷盘你看着办,这位少爷出钱。”
“客官真会点,这几道都是店里的名菜。”姑娘莞尔一笑,戎策则心里嘟囔,是不是客人点什么菜,什么就是厨师推荐。姑娘眼睛盯着杨幼清,瞧不见戎策的不悦,满脸春风笑道:“我们的姑娘Jing通琴棋书画,您若是想,三楼有厢房……”
戎策忍无可忍,出言打断:“不需要,小爷连多一盘花生米的钱都没有!”
杨幼清微着伸手:“喏,少爷说了,只够添一份酱牛rou。”
戎策猛然抓住杨幼清的手,连忙摇头:“再多吃不了了,真的,您知道这家店的屠苏酒多少钱吗?我半个月的饷钱!”
等姑娘婀娜地离开后,戎策才松开杨幼清的手,这故意的拖延不知是为了防止监察大人挥霍,还是存了小心思。杨幼清一指戎策身后,问道:“觉得奇怪吗?”
戎策接着前方柜台上摆放的铜镜,将曾皓一桌的情况尽收眼底:“奇怪。曾皓为人正直,自小读四书五经,从不寻花问柳。上个月在赌坊见到他我就奇怪,今日在烟花巷偶遇,更是百思不得解。难不成北朔民风‘淳朴’,把这高高在上的十一王爷调教成了纨绔子弟?”
“你知道乐康阁是何人所开设的?”
“您知道?”戎策不假思索反问,“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