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听承光殿的宫人跑来说小公子要死了,吓得连衣服都没穿好,提起药箱拿上救命的千年人参就往承光殿赶。等来到承光殿,一个个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没等气缓过来,就被门口焦急地等他们来的宫人请进了内殿里。
好在进了殿内,没有看到他们不想看的场面,乾德帝跟小公子看起来还好好的,没有宫人说的那样夸张,他们才松了一大口气。
作为医者,不管对象是谁,他们都不愿意看到有人死去,不论是杨充容,还是小公子。他们听说杨充容自缢的时候,就已经感到很震惊的,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了。
尹璁眼角瞥到太医走进来了,害怕得从乾德帝怀里爬了出去,不停地往后退,退到龙床的角落里,企图把自己藏起来不让太医发现他,从而不能给他看病。这样他就能安慰自己,说自己没病了。
乾德帝似乎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没等他爬走几步,就将他抱了回来,固定在怀里,对门口的太医说:“爱卿快过来看看,小公子这是怎么了。”
太医们不敢耽搁,急忙提着药箱要走过去,跪在龙床前,伸出手要给小公子把脉。
而一向很乖巧的小公子,今晚不知怎么了,硬是不愿意配合,两只手紧紧地揣着,不给人把脉,还很抗拒地囔囔道:“我不要看病,我没有病,我现在一点都不难受了,你快让太医回去。”
萧令才不听他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抓住他的手,摁在自己腿上,让太医给他把脉。
尹璁见太医要给他把脉了,生怕太医看出他的异常,就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慌,尽量让自己的心跳正常一些。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太医给他把脉的手,就怕太医作假,跟乾德帝谎报他的病情。
太医给他把了一会儿脉,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把完之后,他收回手,恭敬地对乾德帝说:“小公子的脉象平稳,看起来并没有么么大碍,微臣斗胆问,小公子刚才是哪里不舒服?”
尹璁支支吾吾地不肯说,乾德帝便帮他说道:“他半夜突然惊醒,说自己心脏不舒服,感觉像是要死了。但是朕看他心跳还是正常的,就是呼吸看起来有些困难,太医可知真是怎么回事?”
太医摸了摸胡子,思索一会儿,又问道:“小公子近来夜里睡得可好?”
萧竞看了尹璁一眼,应道:“应该挺好的,朕每天都看着他睡觉的。”
太医沉yin一番,说道:“按理说,应该是长期失眠,休息不好的人才会偶尔出现像小公子这样的症状,如果小公子每天都好好休息的话,那就可能是别的原因了。”
尹璁生怕是别的原因,连忙抢着说:“那应该就是没睡好的原因,我最近晚上经常因为想事情睡不着,白天又贪玩没有午睡,是不是因为这样?”
太医见他承认了,便点头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没错了,失眠多梦长久下来,会导致心虚气短,心血不足,胸闷盗汗。时间长了,也会影响到人体健康,所以小公子还是注意休息比较好。”
尹璁见太医赞同了他的病因,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再像之前那样担惊受怕了,甚至还越过乾德帝,主动问太医他该吃么么药调理。太医便给他开了些安神补气的药,叮嘱他每日喝一碗参汤。
萧令见尹璁好过来了,就对太医说:“那就请太医开药吧。”
因为担心尹璁再复发,太医开了药之后,萧令让宫人给他熬了药,让他喝了再睡觉。尹璁经过刚才那一遭,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也没有以前那么抗拒喝药了,甚至还十分主动,宫人刚端药上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接过,吹都不吹就要喝。
还是萧令眼疾手快,拦住了他,不然他被烫到,又要哭唧唧。尹璁就眼巴巴地看着乾德帝端走药碗,细细地给他吹凉喂给他喝。
看了太医,喝了药,尹璁终于安心了,躺回床上睡了个好觉。
天一亮,昨晚承光殿半夜三更请太医去给小公子看病的事又传开了。因为昨天刚好是杨充容的头七,所以这事就被夸大了很多倍,弄得人心惶惶的。
“嘿,你们听说了没有,昨晚好像承光殿闹鬼了。”
“么么,哪里闹鬼了?”
“我听说了,好像是小公子被鬼魇住了,抓着胸口说自己快要死了,吓得陛下赶紧请了太医。”
“怪不得昨天夜里我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该不会是整个太医院都过去了吧?”
“不会吧,这么玄乎,昨天是杨充容的头七,刚好小公子生病了?”
“肯定是被杨充容诅咒了,杨充容来找他寻仇了吧。”
“寻仇?小公子跟杨充容无冤无仇的,又不是小公子害死她,干嘛找小公子。”
“就是,小公子那么好一个人,平时连打骂宫人都没做过,杨充容凭什么要害小公子。”
“可能是嫉妒小公子被陛下宠爱,死后也不甘心吧,谁知道鬼是怎么想的呢。”
“那后面小公子怎么样了,太医那边怎么说?”
“嗐,玄就玄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