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压抑的黑暗更加可怕。
他朝他走过来,路米尔想逃,但是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那个人走近了,路米尔看清了他的脸,他竟然是桑德拉!
十七 陌生
他的装束和气质和桑德拉截然不同,但是脸却是一模一样的。
他看向路米尔时的眼神不知是嘲笑还是讥讽,但其中的怒意却是真真切切表现出来的。
路米尔的看着他踩着压迫性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脚步声空洞地回响在寂静幽深的走廊里,一种强烈的恐惧感突然笼罩在他心头,眼前的桑德拉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桑德拉!
路米尔非常地清楚自己在做梦,他在心里反复地告诉自己不要怕,这只是一个梦,但是他的身体就是止不住地颤抖,仿佛这种恐惧已经深入骨髓。
路米尔想大喊想大叫,想做一些与现在的气氛格格不入的事情,但他发现,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似乎只是一个潜伏在这具身体里的看客,只能看,不能做,可一切却与他息息相关。
他看见桑德拉伸出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抵在了墙壁上。
明明刚刚憋气都憋不醒的他,此刻却十分真实地感受到了疼痛和窒息。
桑德拉冷冷地勾起唇靠近他,嘴唇和鼻尖若即若离地蹭着他的发丝和脸颊,他凑近路米尔的耳朵,冷嘲热讽地在他的耳畔说了些什么,感受到手下的路米尔在微微地颤抖,愉悦地低低笑了起来。
他说了什么路米尔其实并没有听清,他的声音就像是从瓮中传来的一样,模糊混乱,难以辨别,但是他却能感受到这具身体十分地愤怒,他扬起手,终于如他所愿地扇了桑德拉一巴掌。
然而,他很快就后悔了,因为桑德拉真的被激怒了。
他又对路米尔说了什么,虽然听不清,但是他说话时的眼神非常的Yin狠,掐着他脖子手也用力了不少。
路米尔奋力地挣扎了起来,然而这样却更加挑起了桑德拉的怒火。
尖锐的牙齿刺破了路米尔的舌尖和嘴唇,桑德拉高大的身体将他牢牢地困在了墙壁上,路米尔拼了命地踢打在桑德拉的力量面前简直可笑可笑至极。
衣服被无情地撕碎,路米尔绝望地叫喊着,却被桑德拉毫不怜惜地侵犯粉碎成了心灰意冷的悲鸣……
鲜血缓缓地从大腿上流下来,身体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让路米尔几度晕厥,更让他忍受不了的是,黑暗的走廊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道灼人的目光……
都在看着,都在看着……
他在隐忍地呜咽,但是他身体里的路米尔却是一直在大叫着,他太愤怒了,他现在恨不得把桑德拉千刀万剐,可他却想叫叫不出,想动动不了,承受着这些屈辱,却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路米尔简直就要气疯了,又是无能为力,又是任人宰割。
快醒过来吧,快醒过来吧,他受不了了!
然而这场恶梦却仿佛是在和他开玩笑一般,一直在持续着……
路米尔现在才知道,原来梦境可以如此地漫长。
终于,他感觉到吸进肺里的空气突然一凉,头脑蓦然地清醒起来,四肢也有了真实的重力,他打了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像是刚刚溺水过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寝衣被汗水浸shi了,路米尔心有余悸地从床上坐起来,从梦中所带回来的各种感觉甚至还十分清晰,桑德拉那张恶心的嘴脸仿佛刚刚真的让他面对过。
他一把将床头桌子上的烛台、花瓶之类的物件全都扫到了地上,心里无法遏制的愤怒简直让他险些崩溃。
此时还是在漆黑的夜里,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极了那条走不出去的走廊。
他情绪失控地用力揉搓着眼角和眉心,那场梦过于真实,以至于到现在他还有种想失声痛苦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起身从地上将那盏烛台捡起来点燃。
一颗小小的火苗跳起,温暖的火光驱散了黑暗,给路米尔撑开了一处小小的空间。
他坐在软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狠狠灌了几口后感觉焦躁的情绪安抚了不少,但是捧着杯子的双手依然在颤抖着。
路米尔颓然地闭了闭眼睛,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并且那还不像是做梦,更像是在旁观某人的一段记忆。
梦里的桑德拉简直是性情大变,不,不是性情大变,他白天时的样子,可怕程度也不逊于梦中,那才是他本来的面目也说不定。
此时月亮的光辉逐渐的暗淡,黎明前的黑暗是全天最黑暗的时刻,烛火在房间一隅跳动闪烁,在阒然的空间里又孤独又渺小,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能被黑暗吞没。
路米尔捏了捏拳头,他这才发现,他对桑德拉真的是一无所知。
天亮时,维恩带着那灰毛医生过来看他了。
客厅里弥漫着木螺茶的香气,灰毛医生很喜欢这种茶,一直在默默地喝茶,边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