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觉得哪里算得不够清楚,我就再给你算算,不白拿你一分钱,分手就该分得干净。”江栗捏着手机,越想越气,敲了一大段话发过去后,重新顺着他的流水单从第一天开始,重新计算。江栗把他和六哥从初遇到相识再到相爱最后分开的每一天都记得很清楚,每每想起来就像是录像带按下了再次播放,清晰地在他脑海里播放着他们的点点滴滴。现在气得舌尖苦涩,可想起和六哥在一起的日子,江栗仍觉得甜。就在江栗把流水单计算到第二个月的时候,他所住酒店的门被人敲响了。江栗没多想,加上敲门的声音急促且响亮,他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匆匆忙忙就去开门。
谁料江栗刚把门打开,马上就有一双手像是猛刺的剑突到了江栗的手臂上,对方二话不说就顺着缝隙把江栗拽出了房间,还不等江栗挣扎求救,就被捂着口鼻,强制性拽着往外走。对方反手扣着江栗的两只手,压低了声音警告他:“别吵,老大要见你,想活就听话。”江栗这一刻才看清这群人的模样,个个凶神恶煞,虽然穿得是西装,但衣服下的肌rou把衣服撑满了,每一块壮硕的肌rou都清晰可见,手背和手腕处皆有纹身。江栗那小个子,在这群跟高坚果似的西装暴徒面前,就像是个小米粒,一撵就碎。江栗木讷地点头,那群人把江栗塞进了车里,他缩在角落里警惕地打量身边的一切。上的时候难道是陆行渊可是他怎么可能会想见我,说不定是陆行渊的仇人以为我是他的情人,所以绑架我威胁陆行渊。江栗叹了口气,想着死了就死了吧。直到这群人把江栗绑架到陆行渊床上的时候,江栗还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甚至江栗都不知道他进了谁的房子,又被送上了谁的床,他甚至连鞋子都没有,在地上踩得灰不溜秋的脚板踩在被子上,在床上踩出了深浅不一的脚印。还不等江栗从惊恐里缓过来,那群壮汉又把江栗围住,指着他警告:所有绑架江栗的人,眨眼间全都走空,只剩江栗一个人赤着脚摔坐在床上,打量着空旷无比的房间。单这一个卧室,就比江栗那整个房间都大,空旷得让江栗很没有安全感。江栗只能藏进被窝里,蜷缩成一团。脚步声忽然响起,鞋底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节奏江栗很是熟悉,只可能是他的六哥。江栗把眼睛露了出来,目不转睛又小心翼翼地盯着门口。见到来人是六哥后,江栗长出了一口气,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可江栗一想到他的六哥已经是陆行渊后,这颗心又提了上来。陆行渊缓步走向江栗身边,江栗猛地一掀被子,跳了起来,绊着被子整个人又摔回了床上。陆行渊停下了步子,饶有兴趣地观望着江栗。江栗赶忙手脚并用地逃下床,藏到了距离陆行渊最远的角落里。
“躲好了”陆行渊忽然又开始靠近江栗,每一步都走的声音极大,但步子不大,他像一头慵懒的狮子,不紧不慢地逼近他的猎物。而他的猎物,也正如他想象中那样,吓得浑身发颤。如果是陆行渊请他回来,江栗绝对不会怕到发抖。
但问题是江栗是被绑架来的,指不定陆行渊被他下午那番话气得破防了,今晚上来就是想拿他出气。就在陆行渊弯腰即将凑到江栗面前的瞬间,江栗连忙把手伸直了打在陆行渊脸上,一股脑把他往外推,紧闭着眼睛害怕地大喊:“你一一说好的分手,你干嘛!”
“你、你要是出不起那十二万,我、我我我我不要不就是了!”说完,江栗把两只手麻溜地抽回来,抱着脑袋面对着角落瑟瑟发抖。陆行渊垂眸悠悠地望着江栗的一举一动,忽然他蹲了下来,像个路墩杵在,把江栗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你缺钱吗”陆行渊蹲在江栗面前,微微侧头盯着江栗看。那道试探性且幽暗的眸子落在江栗眼瞳中,跟要吃了他似的。江栗一愣,抱着脑袋连忙摇头,“我不缺,你给我的十万我落宾馆了,他以为是陆行渊没钱花了,来找他要回那十万块。陆行渊缓缓伸出手,压回了江栗住外指的手,他的冰冷指尖落在江栗的后脖处,一下轻一下重的敲打。“你该说你缺钱的。”江栗疑惑地望向陆行渊,一时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陆行渊见江栗还一副单纯的模样,只好把话说开了。陆行渊的指尖向上没入了江栗沁凉的发间,盯着江栗幽幽地说:江栗一惊,他的视线里注满了难以置信,他注视着陆行渊,憋了一口气用力质问:陆行渊低下头,鼻尖抵着江栗的鼻尖,两人的睫毛几乎都快要纠缠在一起了。
气氛忽然就被陆行渊强行逼近了要接一个暧昧的纠缠不清的深吻里,强烈的荷尔蒙熏得江栗不禁红了脸。相较于江栗的羞赧,陆行渊就显得格外冷静,甚至目光里有些看玩笑的戏谑在。陆行渊冲江栗的唇,轻呵一口气,淡声道:“包/养你。”江栗脑子嗡的一叫,抬手下意识就往江栗脸上抽去,带着他所有的尊严与心气,猛地冲陆行渊脸上打了个巴掌。善良是善良,但不是好欺负。这个世界的卑微男配可不像前面几个世界那么身娇体弱,打个人都生怕把人打疼似的不能用力,这次的卑微男配怎么说都是能一个人照顾一群生命的狠人。抬手这一巴掌,就当是拿刀劈排骨般,铆足了劲往人脸上抽。陆行渊完全没想到就两句,能惹得江栗直接抽他巴掌,打得他眼前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