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栗愣了一下,但对方落在他脸上的视线,让江栗感觉到不舒服。趁对方看清自己脸上丑陋的花纹之前,先把脸转了过去,无声地向后退,直到陆靳牵着他的手,高中的时候,正是江栗受欺负最严重的时候,一天一顿打都是少的。所以江栗才会对那时候非常抗拒,他讨厌任何与他谈起高中的人。也是因为记恨得太深,所以他对自己伸出援手的陆靳才那么执着,不惜让自己沦为生育工具。关于江栗的故事,在他眼里是一个版本;在陆靳眼里,又是另一个版本。陆靳和江栗说过,他根本没参与过江栗的高中时期,都是江栗自己臆想的。但今天他的弟弟突然出现,他才想起来,那个时候,他弟弟和江栗的确是在同一所高中,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江栗心心念念的人,根本就不是陆靳,而是曾经与他一个高中,帮助过他的弟弟。他陆靳只是被认错了,却Yin差阳错的占有了江栗的幸运儿。陆靳低头去看江栗,发现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也正在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把他当成是神明一般,憧憬又害怕地在向他求助。江栗伸出手指,谨慎微小的向陆靳弟弟的方向指了一下,告诉陆靳那里就是自己害怕的源头。陆靳挽住江栗的手,弯下腰低下头,在他眉心处留下一吻,轻声哄道:“你先回房间里。”江栗诧异地睁圆了眼睛,他的瞳孔像是扩散的墨水,一圈圈地激荡着波纹连漪,装满了难以置信。这一吻,只算得上擦过的额头,可还是让江栗扎扎实实的、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江栗护着自己的孕肚,缓步走向卧室,随着欢欣雀跃一同跳起落下的发尾,像极了兔子耳朵。
“哥,他好像是我高中同学,脸上的花纹还有脖子上的胎记,简直一模一样,他那时候受欺负我还帮过他呢。”陆靳的弟弟的目光几乎是跟着江栗一起在走,视线一眨不眨地审视着江栗身上的特殊。陆靳绕过他弟弟的身边,把大门向外开到底,让出一条路,平淡地说“陆祈,我和你的关系还没有到能话家常的地步。”陆祈听话的站到了门边,对于他哥哥的薄情,他比谁都清楚,“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回来了,家族产业那边我会替你负责的,我是自愿的,所以哥你不用有别的想法,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话太多,不想听。”等陆祈说完他想说的,就被他哥推了出去,紧接着大门就在他面前轰得关上了。陆靳身边的所有人都对他太好了,导致他从不觉得自己亏欠过谁,他对谁都是这样直白冷淡。江栗是唯一一个近了他身边的人,却也只是rou体上的亲近。陆靳转头就往卧室的方向走,刚进门,就看见江栗还在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被吻过的眉心。指尖像是小蝴蝶,每一次都只会在眉心轻盈短暂地停留一下,然后又抬起来,放在目光里小心翼翼地捧起。江栗听到动静,连忙抬眸去看陆靳,害羞地连忙把嘴角用手压了下来,抱起枕头埋下头只露出一双眼睛,拘谨地问:结束了吗”陆靳没说话,只是站在床边,不安地注视着江栗身上的花纹,看得越是久,就越是心慌。江栗害怕地把脸都藏进了枕头了,他对于自己脸上的花纹是极度自卑的,一旦有人在审视他,他就会下意识地把自己藏起来,不敢再暴露自己。江栗并不丑,只是特殊。见陆靳久久不出声,江栗才壮着胆子,但声音依旧微小的像是蚊子,“他走了吗”当江栗问起陆靳的弟弟时,陆靳心里的恐慌忽然被无限地扩张了,像是好不容易构筑起一片绿洲的荒芜沙漠,在害怕最后这里重归荒芜,一丝生机不剩。
“走了。”陆靳回答。江栗松了一口气,一点点挪到了陆靳的身边,试探着投入了他的怀中。陆靳警惕地问:“你认识他”江栗摇头,他低下头去,沉默了很久,再次出声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划我的脸,会用绳子捆住我的脖子,会催我赶紧找个地方上吊。”江栗仍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脖子,仿佛那些日子还近在眼前般,像是梦魇,一到天黑就开始折磨他。的小孩是很恐怖的存在,他们的思想无拘无束,没有经历过社会的复杂,很多时候殴打、霸凌在他们眼里就像是游乐和嬉戏一样快乐。天真让他们不受法律与道德约束。
“只有你,只有你那个时候保护过我,你是唯一会对我好的人,所以我努力考上了和你一样的大学,就只是为了靠近你、告诉你我喜欢你提起陆靳的时候,江栗眼里的笑意浓得快要藏不住,光是谈起陆靳的名字,就足以让他忘记他所经历过的一切苦痛。江栗的眼睛亮晶晶的,总是带着受了委屈的泪光,当光线强烈的时候,像极了宝石镶嵌在眼睛里,透亮透亮的。就和布偶猫的眼睛差不多,只是猫是蓝色的水晶,江栗是棕色的琥珀。面对江栗的浓得快要凝成结晶的爱意,陆靳缓缓垂眸,深吸了一口气。等了很久很久,江栗才等到陆靳说话。:“那如果我告诉你,你想找的那个人不是我呢”只是陆靳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江栗也只听清了前半句。但陆靳的神色凝重,让氛围也跟着冷了下来,江栗眼中的钦慕自然也就因为他的害怕而收敛了。陆靳伸出手,他想捧起江栗的脸,却让江栗害怕地从他身边逃离。江栗重新抱起了枕头,把自己藏到了枕头后,只露出一双盈着泪意的眸子,怯懦地道着歉:“对不起是我自说自话了,我只要给你生孩子就好,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