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事态紧要,公主府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重兵把守,皇上遍请民间最好的大夫和稳婆照看着的, 居然不是公主?
作者有话说:
她侧头瞥向产室, 心中没有多少担心。不管那些太医、大夫、稳婆之中还有没有心怀不轨之人, 当他们看清楚产妇不是公主的时候,一切的盘算计谋都失去效用,既然无法害死公主,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们一定会拼尽全力地帮助那位产妇生产, 无论如何,都比产妇自己在外城独自生产或者请一位水平马马虎虎的稳婆接生要安全得多。
“你方才是在屏风内还是屏风外?”许清元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却成功让对方瘫软了身子,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头,颤声问,“你知道,你知道里面不是公主……”
“有的话是最好不过,能帮产妇保蓄元气。”大夫终于腾出空来答道。
“严防府中有人外出报信, 只要发现形迹可疑的, 一概先扣押起来。”许清元与梁统领嘱咐道。
许清元双手交握着, 右手大拇指缓慢摩挲着另一只手背。如今宫中那边的障眼法不知是否有人上当, 幕后之人是直奔公主府而来还是做了两手准备,眼下她都不得而知也无法离去, 只能在这里继续守候下去。
晋晴波心中暗惊:那不就是难产吗?不过妇人生孩子难产也不是罕事,关键是看怎么应对。她用一贯冷静的语调问:“是否需要定心汤?”
皇上赏赐临安郡主的聆风别院内,晋晴波一手紧紧握住床上产妇的手掌,另一只手胡乱用衣袖擦了擦满头汗珠。作为曾经生育过的人,她有一定的经验,也能分辨出孕妇现在的状况,但即便如此,产妇尊贵无比的身份仍旧让她有些不安。
她跟梁统领继续守在门外,心中却在担忧正与产房内产妇同时生产的公主,不知公主她现在情况如何,只希望一切顺利。
“先把这两个人带下去吧。”许清元吩咐。
稳婆稍微轻松一点,她出言替大夫回答道:“你这妹妹孕期可能受到过惊吓或忧思过重,加上平日久坐椅褥,母体疲倦,有些抵住孩子生路,产不下来。”
侍女眼中连泪光都散去,她面色灰败,倒在地上,紧紧闭上了眼睛。
这里没有一个侍女仆妇,一切的一切都要依靠她们这几个大夫和稳婆,眼下公主已经疼的脸都变了形,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晋晴波抽出手来的时候,几乎没有感受到对方一点挽留的力气。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许清元作为公主的好友,居然不惜冒此等风险, 亲自守在一个假公主身边瞒天过海、混淆视线。
“大人,”许清元正要说话,守门的侍卫押着一个侍女带到她们身前,躬身回禀:“此女想从后门逃走,被我们逮个正着。”
话刚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的问话反把自己卖了个彻底,她涕泗横流地哭着求许清元绕她一命。
大夫忙的根本顾不上擦汗,更不用说行礼了,晋晴波便腾出那只空余的手给他们擦去汗水。
那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哆哆嗦嗦地辩解道:“我是想去找御医,这里的御医水平太差,你们为什么不把最好的御医调回来!”
梁统领不知道皇上究竟知不知晓许清元的这一安排,但连他都被死死瞒到现在, 即便皇帝是知情的,那也只有非常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内情而已。
她从随身携带的荷包中拿出一包药,坐到外间备好的火炉上亲
没过多久,产室内产妇被救醒,她声嘶力竭的声音传出来,许清元抬眼越过公主府的高墙看向东北方向的星空,微微攥紧手心。
而此刻梁统领的心中也不平静, 他身受皇命保护公主安危,本以为公主府便是皇上安排的暗棋,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 方才许清元与那名侍女的对话中分明透露出公主现在并不在公主府中的信息。
“大夫,我这妹妹怎么样?”产室内有一位妇科圣手和几位经验丰富的稳婆,是许清元拜托佟三娘从外地寻来的。他们身份干净,且佟三娘是以私人名义邀请的,十分安全。
梁统领不由分说地从她手中扣下纸包,他打开一看,里面确实是参片没错,可翻开来,底下却散落着细碎的白色粉末,他顿觉不妙,立时将纸包收起来交给许清元,道:“许大人,参片沾的应该是□□。”
梁统领点点头, 将此话吩咐下去。他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过多询问,既然皇帝要他听命于许清元,他只管照做就是。
梁统领立刻上前捏住她的两颊,从她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团成团塞住她的嘴巴,对许清元解释:“她要咬舌自尽。”
“害人之心不可有,你想出去给谁通风报信?说出来或许能将功补过,这是你唯一求生的机会。换个角度想,即便不能将功折罪,能把害你陷入如此境地人拉下马来,也算干了件大事,怎么样,你说还是不说?”许清元蹲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问。
夫打下手的稳婆,是他把我带进来的,不信你们去问他,公主真的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