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首饰。”
不到晚上,许清元便接到了皇帝的旨意,内官传旨说皇帝让他们四人暂停查案,许清元可以待身体恢复后再去翰林院。
许清元拿着丫鬟买来的首饰,在脑中把心中的计划来回思量过好几遍,直到半夜才昏昏睡去。次日一早就起身换好官服直奔翰林院。
今日的翰林院似乎格外躁乱,几个修纂被一趟又一趟地叫出去,其他人也都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
经过一上午的信息拼凑,许清元终于得知今日院中这般异常的原因。
御史中丞宁晗弹劾大理寺卿黄嘉年在万寿节当天谋害公主,罪不容诛。皇帝震怒,下令将大理寺卿暂行押入天牢。本案由御史中丞邓如玉负责查办,以三日为限。
挨过整整一上午,午间,许清元去找了一趟王内官。
因为万寿节的时候,王内官及时发现异常,又跑去通知田德明,最终公主能保全性命也有他的一份功劳,论功行赏,他便被提拔成负责引带的一班小头目。王内官越发觉得自己慧眼如炬,对许清元也十分感激。
“许大人您怎么过来了,这大热天的。小何子,你去给许大人沏壶好茶来。”王内官惊讶过后,忙张罗道。
“不了,我待会还须赶回翰林院,此番前来确实有事要麻烦大人。”许清元从袖中拿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白玉缀红玛瑙的耳环,有些为难道,“那天万寿节,我在去保和殿的路上无意间捡到此物,看样子是有些贵重,想必是哪家女眷或是有体面的大丫鬟的,我来京中时日短,人也认不太全,只能麻烦大人您帮忙查查那日哪家大人带了丫鬟进宫,我好去找寻失主。”
“这不算什么,大人交给我就是。”王内官拍拍胸脯,向她保证。
许清元又另拿出个荷包交给他,王内官推辞:“这是做什么,我还能要大人的钱不成。”
“我知道宫中处处要钱,打点也是,难道我还要让大人白替我添人情么?您快收下吧。”许清元坚持要给,王内官只得收下。
他当天就去找了关系,多方打听之下,终于问到一些信息,忙趁许清元离宫前将信息告知给她。
许清元听到他说起别人的时候都还尚可,只是当“承乡侯”这个名号从王内官口中道出时,她的手指瞬间攥紧,表情凝重起来。
当天承乡侯带了不止一个随侍入宫,许清元很想探查他们的出宫记录,但像王内官这样能打听出个大概消息还又、有可能,要书面查阅记录却是想都没得想。
那除去这条路,究竟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更进一步调查确定呢?
皇帝停了她的办案职责,准入腰牌被回收上去,大理寺秘牢那边是决计无法再过去的,不知道狱卒两人有没有按照她的吩咐好好办事,万一那边出现什么意外,她这边就少了一样可以证明黄嘉年清白的证据。
是的,她经过沉思之后,终于还是决定坚持查找真相。如果为扳倒黄尚书,她可以违背自己的道德,使无辜者受屈,让作恶者逍遥法外,那她既配不上自己曾经的职业,也违反了自己曾向曹佩承诺过的“求真”一词。这样做不但有愧于公主,而且,她将变成自己厌恶的,如皇帝一般的人。
就像谎言总会漏出马脚,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也终会迎来反噬。她会堂堂正正地扳倒黄嘉年,而绝不屑于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作者有话说:
时隔半年多, 许清元再次来到中书府上,她与宁晗对坐, 没有客套率先问道:“宁大人, 您是如何确定大理寺卿为本案凶手的?”
宁晗根本不看她,表情也不似平日那么从容自信。她虽然有自己的打算谋划,也是按照符合自己利益的方式选择的这条路, 可心中隐隐约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那天在御花园,我碰见过他。”宁晗简单地回答, “之前在保和殿我就看到他与公主前后脚离开席面,因为担心公主抽机会出去看了看, 果然被本官发现端倪。”
“碰见过,也不能证明是他做的。”许清元不相信以宁晗的才干学识会不知道这一点, 那她就是明知而为。
“你也是入官场的人了, 有些事并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宁晗这句话算是一句大实话,许清元明白了对方的态度, 起身告辞。
政治考量, 许清元当然也懂。难得有这么一个黄家的大把柄握在手上, 皇帝和宁中书受制多年,他们之间积攒的怨恨不是她一个旁观人能切身体会的,现在他们要借此大作文章,哪管黄嘉年究竟是不是真凶。
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宁中书正好回府, 他闻讯赶来几次留许清元在家吃饭,但许清元推说家中有事, 没有留下。
宁中书眯眼捋着胡子站在会客厅门口, 宁晗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许清元离去的身影, 语中带着别意:“此人行不苟合,敏思多变,非池中之物,难以为我们所用。父亲您说呢?”
“不然,”宁中书一改老顽童的模样,脸上一派高深,宁晗闻言侧目,想听听他的见解,“正是这样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