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元见对方敞亮,也笑着接道:“承您吉言。”
本来两人的交流几乎就要到此为止,但许清元还有事求她,只能厚着脸皮开口。
许清元不敢全部说实话,只求她能通知公主安心呆在宫中,不要伤心难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话说完,邓大人却面露疑惑地问:“你与公主怎么会相识?”
“在郡主生日宴会上,我与公主一见如故……”
许清元半真半假地讲述与公主建立友谊的过程,邓大人摇头笑道:“看来清珑公主交到一位真心朋友。这件事我不便多说,不过你放心就是。”
想到对方宫中女官的出身及公主被关禁闭的时机,许清元仿佛明白了什么,她笑行一礼,告辞离开。
本来许府与邓府相距不远,许清元便未乘坐车轿,步行回去的路上,她顺道买上些小玩意,准备带回家给院中丫鬟们做礼物。谁料脱雪银钱没带够,买完两面绢扇荷包就已告罄,两人正准备打道回府,旁边传来一道腔调怪异的男声对摊主道:“这是五两银子,请给这两位姑娘包十把绢扇。”
作者有话说:
许清元回身一看, 那人果然是提木,实在是京城中除了他也再难找出第二个语调如此奇怪人。
“提木公子。”许清元行礼道, “多谢你的好意, 不过我实在无需买如此多绢扇扇。”
提木转过身注视着她,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中含着认真,配上他异于中原人的立体五官, 看起来很能唬人:“许姑娘不用跟我客气。”
许清元似笑非笑地摘下头上一根银簪,交给摊主:“怎么好让贵客抛费。”
摊主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一时之间竟不知收下哪位的买钱。
不过就在他犹豫的这片刻之间, 那个姑娘已经将银簪放在摊面上,态度也更果断些。
眼见摊主收好报酬, 提木无奈笑笑,但也不纠结, 转而问道:“我准备去锦沙江边散步, 不过对京中不太熟悉,可以麻烦许小姐带我过去吗?”
不知道对方这是整哪一出, 许清元微微眯眼看向提木, 对方仍旧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脱雪, 送提木公子过去。”她脸上带着几分歉意,“想必您也知道,会试成绩即将公布,作为科考举生,在下时间有限, 先失陪了。”
提木看着说完转身离开的许清元,面色冷凝了一瞬, 可随后便像没事人一样, 含笑请脱雪带路。
最紧要的事情已经解决, 许清元心情不错地回到家中,将小玩意儿分给院中仆役,小睡片刻立即开始复习。
殿试与之前经历过的几次科举考试大不相同,不仅仅是考官身份特殊,而且考题也没有任何范围和定式可言,然而走到殿试这一步的没有一个是庸才,有些事情一通百通,即便面对闻所未闻之事也不可能一个字答不出来,甚至能答的Jing妙中肯,这便是方法论学到家的缘故。
所以目前她复习的主要内容与以前有较大区别,重在拓展自己的知识面、学习方法论,顺便巩固四书五经以及法学内容。
而在她闭门苦学没几天后,方歌又带来一个另她惊讶不已的消息。
天气逐渐炎热,黄嘉年有事进宫一趟,出宫时却遇上了一脸难为情的清珑公主。
他明知道公主可能脱口而出的请求是什么,却不忍心视若无睹。
回到家中后,黄嘉年一个人在书房静坐许久,虽然面上始终只是淡淡蹙眉,但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一般。
终于,在黄老尚书回府后,他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在问安时字斟句酌地说了一番话。
“父亲,当初邓如心虽然棋差一招被我们安排去外地任职,但本次回来后却圆滑了许多,从她最近的所作所为来看,没有丝毫服软的迹象。皇帝在这个时候突然召回邓如心,应当不只是逼大理寺放人那么简单,恐怕想旧事重提,凑上三法司的最后一角。依儿子愚见,两害相较,不如释放礼亲王的谋士,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授人话柄。”
黄老尚书冷着一张脸看向他唯一的儿子,半晌没有说话。
就在黄嘉年的额头上渐渐渗出冷汗的时候,黄尚书终于开口:“人可以放,但你究竟是为了谁说这一番话,别以为我不知道!”
低头站在父亲前面的黄嘉年紧紧闭上双眼,握紧拳头。他的心思终究瞒不过黄老尚书。
“优柔寡断。你姐姐若是男的,我现在也不至于还不能放心闭眼。”黄老尚书睥睨着儿子的身影,眼中透出隐晦的嫌恶。
不过到最后,父子两人还是达成一致意见,为防止皇帝有更大的动作,将谋士们以超期关押为由暂先释放。
回到自己院中的黄嘉年伸出一直紧握在身侧的拳头,慢慢张开,手心中留下几道嵌入皮rou的深痕。
他抬手招来侍从,面无表情地吩咐:“去找两个孩子过来,不要惊动别人。”
听到消息的侍从心惊胆颤地领命退下。
许清元听完方歌的回禀后微微挑眉,这其中固然有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