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对了, ”许清元想起什么,问丁依霜, “这两天书会开始讲课没有?”
丁依霜摇头:“为准备会试, 已经月余无人出面讲课,考完会试的这两天大家各有忙事,我也一直没抽出手安排。”
女举人们成立清霖书会的目的虽然并不单纯, 但许清元却觉得这个组织的设立对她们来说有利无害,不愿它被轻易废止。
“那麻烦你贴个公告吧,明日上午巳正开一堂课, 由我来讲,课名是…”许清元想到这几个字在古代不是固定词组, 众人可能会感到陌生,便用手指沾上一点酒水, 在桌面上写下几个字。
“关于民间借贷纠纷的研究。”丁依霜读出桌上水痕, 面露思索,“内容是关于高利贷的?”
许清元擦干净手指, 道:“包含, 但不仅限于讲高利贷。”
同席冯慧冯举人说:“咱们一般都是讲四书五经, 来听课的也多是上不起书塾的寒门学子,如今你要讲这个,恐怕无人来听呢。”
“冯慧没有别的意思,有没有人听倒不要紧,只是眼下毕竟还要准备殿试, 耽误你的时间才是大事。”丁依霜是个会交际、有义气之人,恐怕冯慧的话会惹许清元不快, 忙解释一句。
“我知道, 没关系, 就是麻烦你千万记得帮我在院外贴好告示。”许清元自然明白两人都是好心,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过眼下还没必要对更多人袒露。
她现在开始就需要慢慢展露自己儒学以外的才能,经营自己的形象和名誉,为以后的官途铺路。而讲课自然是最直接有效成本又低的方法。
“包在我身上。”丁依霜见许清元没把那话放在心上,立刻爽快应道。
众人吃完散场后,许清元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辗转找到外城一位小有名气的状师,向他打听现在外城借贷纠纷案件的情况。
那状师名叫申田,三十五岁左右,不过是秀才而已,因久试不第,遂绝了继续科考的念头,他心思活泛,取得官府许可后,合法经营起代写诉状的业务。
今日许清元未穿举人制式衫裙,申田见问询者是个女子,又像是大家小姐,便态度热切,夸下海口,打包票说无论什么借贷纠纷都可以找他解决:“衙门里我熟人多,小姐找我准没错。”
许清元一看就知道他误会自己是潜在客户,因此才如此殷勤,她几句道明来意,对方的态度果然瞬间冷淡下来。
托人办事,自然不能让人家白出力,许清元十分明白这个道理,自觉奉上白银一两。
申田立刻笑着脸客气几句,动作自然地收下银子,将外城民间借贷案件的详情细细讲述。听完,许清元觉得他说的跟自己预估的情况出入不大,细节也未藏私,便向他客气道谢。
申田好奇多问一句她问这些打算做什么,许清元照实话实说,然后借口有事转身告辞而去,但留在原地的申田却不乐意了。
这可是他看家的本事,许清元准备广而告之的行为不是砸他饭碗吗?
因此申田左思右想,最终决定明日去瞧瞧情况,看看这小姐能讲出什么东西来。
因之前清霖书院的女举人们会时不时开坛讲课,因此京中贫寒子弟对这间小院子时时关注,生怕错过讲课日期。
果然,丁依霜的开课预告刚张贴在院外没多久,之前一批固定准时来听课的学子立刻奔走相告。
“老师们考完会试终于要开课了吗?我明天收拾好跟你一起去。”一位女童眉开眼笑地对着来通知她的伙伴问道,“讲哪本书?我还不一定有呢。”
来报的伙伴迟疑着将预告内容和盘托出,女童动作顿下,疑惑地反问一句,确认自己没听错后,苦笑道:“那我要不然还是不去了吧。”
女童家中贫困,她虽然年纪小也要充当半个劳动力。若自己跑出去听课,母亲在家做豆腐就顾不过摊子来,因此如非必要,她也很懂事地不随意出门,而是帮家里看摊。
“可明天讲课的是北邑省解元,户部许郎中家的大小姐,你不是最崇拜她的吗?”
同伴的一句话成功让女童陷入纠结之中,许清元的事迹她一直有关注,十分憧憬其出色的学识和会试救人的行径,许清元正是她想成为的那种人。
女童皱着眉头叹气:所以明天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谁知两人这番话却被一个买豆腐的青年男子听到,说来也巧,这人因家人生病欠了一pi股外债,光利息都把他愁的要死,他也不明白怎么这钱竟然越还欠的越多,一听明日居然有举人讲这回事,真是瞌睡碰着了枕头,立刻打算明天去听听,弄明白里面究竟有什么道道。
许清元回府后快速花费两个多时辰备课完毕,歇息片刻后立刻进入复习状态,为即将到来的殿试做准备。
次日,许清元准时抵达丁依霜等人的院中,如她所想,今日来的人不是非常多,而且其中百姓还要占一多半。
她也不在意,坐在院中设置好的书桌座椅前,简单介绍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