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砚无语,原来是在算他们两的抚养费。
陆雨坐在一旁吃茶,风雪道:“教主,你伤好了么?”
陆雨点点头,笑道:“多谢圣女关心。”见她穿了一身淡蓝色的银绣百花长裙,道:“新衣服很好看。”
风雪笑着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裙角飞扬,百花缭乱。
一时解雄也来了,见陆为霜算盘扒拉得直响,也不好上前搭话,便对陆雨道:“听说霜儿本名云霜,阁下是她兄长,不知可是同姓?”
云霜是陆为霜嫁给风阙时用的名字,陆雨摇头道:“在下随母姓陆,不姓云。”
解雄道:“原来是陆兄,陆兄受本王母后重击短短两日便能恢复,修为着实了得。”
陆雨道:“王过奖了。”
解雄挨着他坐下,道:“陆兄,本王已知霜儿被风阙休了,还帮他照顾两个弟妹,这在外人看来自是真情难得,然而做兄弟的不心疼她么?”
陆雨道:“心疼,不瞒王说,妹子的婚事已然成我一桩心事了。”
解雄道:“兄弟不必忧虑,本王真心诚意想聘令妹为妃。你知道太后飞升了,王后是她侄女,与本王向来不和,将来扶令妹为后也是可以的。”
陆雨看着风砚黑成锅底的脸色,忍笑道:“承蒙王厚爱,在下自是感激不尽,难就难在妹子主意大,在下也做不了主啊。”
“九千万!”陆为霜报出一个天价,放下算盘,笑眯眯地看着大帝,道:“陛下没有意见罢?”
大帝手一挥,道:“来人,结账。”
“爽快!”陆为霜一拍大帝的肩,看呆了周围一帮侍从。
大帝倒也不以为意,只是看着她有点奇怪道:“小霜,你这些年变化挺大。”
因为是第一个孙媳妇,模样又十分出众,大帝对云霜印象很深。她话少有些孤僻,让她叫一声外公,还是风阙哄了又哄才叫出口。宴席再热闹,她也不怎么欢笑,收到贵重的礼物也神色淡淡,与现在贪财活泼的样子判若两人。
陆为霜听他这么说,略带羞涩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您是说我更加美貌了么?”
大帝平静道:“我说的是性情。”
陆为霜把脸一变,悲悲戚戚道:“陛下,您是不知道寡妇的苦啊,风阙那个没良心的,休我的时候一分钱都没给我,这些年我为了这两个孩子坑蒙拐骗,除了卖身,什么都做啊。”说着竟滴下泪来。
看得解雄心疼不已,拿着手帕上前道:“霜儿别哭了,以后你跟着本王,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风砚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他,自己拿手帕给陆为霜擦了擦脸,道:“外公,您别被她骗了,她就是这个样子,以前都是装的。”
大帝看了眼陆雨,若有所思。
陆为霜收了九千万灵石,大家又说了会儿话,中午一起用过酒席,解雄还缠着她不走,忽问道:“霜儿,你要那《洞天别卷》作甚?寻宝么?可要本王帮忙?”
大帝眼眸一抬,看住了陆为霜。
陆为霜道:“是啊,不过我们人手已经够了,不劳王费心了。”
解雄有点失落,陆雨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王,咱们去谈谈小妹的婚事。”
解雄一听这话,脚不沾地地跟他出去了。
大帝见状,挥手屏退了左右,殿中只剩下他,陆为霜和两个孩子。
陆为霜道:“这三十年,我不知北冥的情况是这样,自从那日被拒之门外后,我再也没想过寻求你们的帮助。如今大帝重掌大权,我想您也是真心爱惜自己的子孙,有件事应该告诉您。”
停顿片刻,她道:“风阙还有一线生机,就在湘君洞府中。”
问身世扑朔迷离
一线生机这样并不具体的话,大帝一听便知道是推演之法算出来的。推演之法,目标影响越大,所耗费的代价也越大。比如你要推算一个市井小民什么时候死,这并不难,但如果是一方诸侯,一国之运,代价便要大得多。修士对世界的影响更大于普通人,风阙又是妖族太子,推演他的命运代价可想而知。
这个代价是谁买的单,自然是陆为霜。
大帝看着她,又是意外,又是惭愧,他没想到本该他这个长辈去做的事却叫一个与风阙毫无血缘的晚辈去做了。
“小霜……”大帝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感谢她对风阙的付出。
然而推演风阙命运并没有让陆为霜付出太多代价,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何,也没有告诉大帝,只是故作深情道:“陛下不必多言,我与风阙夫妻一场,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大帝听了更是感动,陆为霜告诉他《洞天别卷》有九卷,如今她已有四卷,只怕要集齐剩下的五卷才能破解湘君洞府的秘密。
大帝道:“此事我必然鼎力相助,但小霜,你可知何为当局者?”
陆为霜只知道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大帝说的当局者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便摇了摇头。
大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