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听出我奚落你了,我夸你一句都不行,你这个小姑娘太难沟通了。”
太后娘娘也有些不悦:“玉华你如今是大姑娘了,不可动不动就使小性子,皇帝都说了给你,你还闹个什么。”
玉华只好不情不愿道:“儿臣知错了。”
转脸看见天瑜,玉华眼睛一亮,转脸就笑嘻嘻道:“儿臣知道皇祖母都是为了儿臣好,数落儿臣是因为疼儿臣,儿臣这脾气是得改改,不然像五姐姐这样,嫁到婆家不受待见,被驸马退回来就不太好了。”
天瑜:“……”
她气呼呼地告退了,回去以后秀竹姑姑发现她脸色很差,嘴唇发黑,忙问这是怎么了。
天瑜也觉得自己有点心慌气短,她压着火气道:“没什么,估计是刚才在慈宁宫里被玉华给气的。以后她去的时候,我就不去。”
天瑜不去了,玉华往慈宁宫跑的更勤了。
太后最近有些神思恍惚,老人大多睡眠不好,她以为是春困秋乏,秋天到了人难免乏力,可是越来越严重。
后来一日,皇后带着宫妃去请早安,皇后的客套话还没说完,太后竟然晕倒了。
皇后急忙派人去寻皇帝。
皇帝正在早朝,闻讯急疯了,扔下文武百官就冲到了慈宁宫。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会诊之后,大家的脸上都是惊疑和恐惧。
皇帝慌了:“可是太后不好了。”
徐太医是院正,他自然要挑头说话,硬着头皮凝重道:“太后凤体微恙,不碍大事,但是……”
“太后都这样了,你还但是什么!”皇帝气地拍了桌子:“大胆地说,朕恕你无罪!”
徐太医把心一横:“太后娘娘这是中毒的症状,所幸中毒轻微,并无性命之忧。”
太后中毒!
这四个字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得在场所有人都愕然了。
太后是启朝最尊贵的女人,谁敢对她下毒,又为什么要对她下毒。
皇帝震怒:“给朕查,找到下毒之人,朕要把他千刀万剐!”
龙颜一怒,满屋里除了皇后还能坐得住,其他人都吓得跪了下来。
玉华跪在孟贵妃身后,瑟缩了一下。
天瑜担心太后,连忙问:“皇祖母中的是什么毒,可有法子解?”
徐太医道:“是什么毒要看到毒物才能知道,解毒倒是并不难,太后娘娘中毒不深,脉象依旧稳健,即使找不到毒物,下官也有信心解得。若是找到就更好了,对症下药更快一些。”
侍卫们立刻把慈宁宫团团围住,内务府把太后吃过的东西,用过的物品,居住的地方都细细致致查验了一遍。慈宁宫里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带走录了口供。
一切如常,既没有找到被下毒的东西,也没问出什么可疑端倪。
这就很奇怪了。
就好比杀人肯定有个杀人凶器。
投毒也一定会有下毒之物,不然人是怎么中毒的呢。
除非是太后根本没有中毒,可是整个太医院都认定了太后是中毒症状,还能几十个太医都诊断错误了么?
皇帝端坐在正中龙椅上,脸色铁黑,眼神Yin沉。
对旁人来说,太后只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对皇帝来说,她是娘,是养育他长大,扶着他坐稳江山的母亲。
皇帝一声不吭,大殿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众人跪在地上战栗不已,有个胆子小的妃嫔已经开始小声辍泣。
孟贵妃心里正不是滋味,平日里皇帝宠爱她,她觉得自己无非没有那个空名,旁的地方并不比皇后差,如今皇后坐着,而自己跪了半天了,皇帝竟然没有特意叫她起身。
听见那低等宫妃一哭,孟贵妃烦躁了,她娇柔地开腔想引起皇帝注意:“妹妹别哭了,有这哭的劲儿,不如想法子为圣上解忧。”
皇帝正在气头上,哪有功夫理会她。
皇后十分纳闷,世间哪有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呢,她沉yin着道:“孟贵妃所言有理,大家不如回想一下,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可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玉华一直垂着头跪着,宽大的袖子抓在手里揉来揉去,似乎拿不定主意,听见众人都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来之后。
她咬了下唇,抬起头小声道:“儿臣,儿臣昨日做了个噩梦。”
孟贵妃撺掇别人出头,她自己却不想这时候出风头,拿眼神示意女儿闭嘴:“你小孩子懂什么,如今大人说正事呢,你说什么做梦,莫要添乱了。”
玉华急忙辩解:“儿臣的梦和皇祖母生病有关的。”
她嗓音一拔尖,立刻吸引了满屋子目光,皇帝也看了过来。
玉华的手在袖子底下拼命攥着拳头给自己打气,她磕磕巴巴道:“儿臣在梦里去了一个地方,好像是个女子的闺房,然后发现床底下有个木头人,头上插了一根绣花针,那木头人戴着凤冠,看起来好像皇祖母的样子。”
她越说声音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