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似蛟龙出海,形醉而神不醉,步伐看似踉踉跄跄,不成章法,实则每一招都穿云劈月,挑刺之间变幻莫测。
有人把酒临风,我以一剑挑酒相迎。
有人醉仙指路,我顺势而为堪破卦象。
有人微风摆柳,酩酊山间,我仗义洒沓与君相伴。
梦中挥剑如雨,畅快至极,夏小雨迷醉在这幻梦之中,终于感到自己悟出了“花间沽酒“的真意,端得是”醉里挑灯看剑,落花似雪纷飞”。
原来,只有醉到朦胧处,方能领悟这“花间沽酒”的醉剑深意,哪怕手中无剑,心中亦可恣意挥舞,夏小雨朦朦胧胧地睡去,不觉夜之深沉,不知东方既白。
翌日清晨,夏小雨留着哈喇子醒来,冷风扑面——“啊,啊切——”他打了一个长喷嚏摸着鼻子悻悻地扫了一眼四周,杏花侯早已不见踪影,然而天地如银装束裹,大地飞霜,皓白一片,这景致倒是极美的。
时光荏苒,岁月飞逝,人这种动物,与别人相处久了便易生情,每日与陈伯抬头不见低头见,夏小雨实在不想伤他,可若不将绿拂假扮的陈伯给解决了,后患无穷,再说又不是真要杀了他,只不过是用点手段而已。
这手段说来也很俗套——下毒,扎破绿拂的手让其无法使用蚕丝手,当然这也只是以防万一,他会尽力偷偷地将紫竹匣内的宝贝盗出来尽量不惊动他人。
妖娆剑法是防身之用,算计绿拂亦是这个原因。
他娘虽然死得早,不过从小就告诉他一个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夏小雨说不出来自己这算害人还是防人,想想只好一拍脑门道——再练半月就动手吧!
半月之期转身即至,新年刚刚过去,今日正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大街小巷里都是流光溢彩的灯笼,各种大小灯会也是骆驿不绝、应接不暇,杏花侯“大赦天下”令家丁仆人们都出去放放假,而自己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个人关上门喝起了苦酒。
王良琊是个极好浮华的人,这么好出去招摇的机会他为什么摆出一副“闭门思过”的样子?不管了,就今天吧,下了好几天的毒到花肥之中,渐渐看见陈伯的手肿胀了起来,夏小雨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来了,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遁入了书房之中,手持美酒杜康,身藏残剑,夏小雨“兹呦”一声推开门,杏花侯斜倚着脑袋,用迷乱地眼光笑道:“小雨,怎么不出去玩?来找我喝酒吗?”
对啊对啊,喝死你个王良琊,那杜康酒中下了迷药,量可不小,他就不信不能把这杏花侯给撂倒了,他的对手不应该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王爷,他所担心的是不知道会从哪儿钻出来的——绿拂。
“来来——今日元宵佳节,我敬侯爷一杯,祝侯爷万寿无疆——”
“好,好,我也祝小雨福寿安康!”
二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酒过三巡,眼看王良琊眸光迷离,身似轻烟,夏小雨便开始在书房各个角落中搜寻了起来,说奇怪倒也奇怪,这每一本看似正常的书下面都藏着一本武功秘籍,各门各派罗列周全,不但囊括了少林、武当的武功,亦收录了一些邪门歪道之术,他翻遍了整个书架都没有看见一个紫竹匣。
东西究竟去了哪里?夏小雨的眸光落到四周的屏风与山水画上,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拨开那幅画果然玄机大展,每一幅画后面都是空荡荡的,隔层里放着的全部都是紫色的盒子。
四幅画,四个紫竹匣,他妈的到底哪个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
夏小雨郁闷的拿出钥匙,结果每个盒子都可以打开,每个盒子里都装着一颗绸缎包裹的药丸,罢了罢了,四个全要了,夏小雨将四颗药丸收进小兜里,正在他快要得手之时,门“怦然”一声被打开——来者正是陈伯。
“嘿,小雨啊,你在干嘛呢?”陈伯的眸光里已经没有了往日温厚淳朴,那股杀气与绿拂无异。
“哦——哦——我在帮侯爷找醒酒药呢!”
“醒酒药?”陈伯狐疑的打量了四周一番,拢在袖子里的手缓缓抽了出来。
千万不能让绿拂出手!夏小雨抽出背后长剑挡在胸前笑道:“绿拂,还有什么好装的呢?”
陈伯猛地睁大眸子,苍老斑驳的脸凝成寒霜,他冷笑一声一把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果然是那个俊俏冷峻的少年杀手——绿拂。
“小雨——原来你早就识破我了啊!”绿拂换了腔调,不再是垂垂老矣的声音而是充满了少年人独有的清澈爽劲。
夏小雨趁着酒劲使出一招“夜来花落,谁知被绿拂轻易避开,毕竟十几年的好身手摆在那里,就算使不了蚕丝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夏小雨收剑换了身形再次出击,剑如游龙走社,步若踏云逐月,这一下绿拂有点闪避不及,待到他手伸出来的时候,衣袖已经被夏小雨刺破了一个豁口。
“哼,真是养虎为患!”绿拂冷哼一声。
夏小雨习惯了卑鄙无耻,他心中深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眼看绿拂一直在担心着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