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魏夫人同她还有一层情谊。”
深宫谋略,诡计风云,元木并不痴傻,他甚至在听完白问月的话后,立即洞悉了欢喜殿上的所有来因去果。
并不觉得意外,白问月理裙宽袖,转身踏上马车。
合帐前她莞尔轻笑了一声,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颇有些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味。
风雨里,元木手执拂尘,慢慢挺直了腰身,面容复杂,似是在作何挣扎。
白问月心里清明,她并不准备逼迫元木。
过了良久。
马车行离不远,元木站在雨中深深地行了一礼,声音不大不小,白问月恰好能够听到。
“还请魏夫人,替奴才多多照拂她。”
缘深缘浅,到此终止。
Yin雨七月,雷声大作,白问月带着半分恍惚,离开了西平皇宫。
三日后,元木没辜负她的期望,如约将夏饶送到了镇国将军府。
这中间是用了何样的手段,又费了怎样的心思,她一字未问。
她能做的,不过是遵守承诺罢了。
双指交错,轻拂掉食指上的水滴,白问月清了清心底的杂念。
“回吧。”
主仆二人折回了不闻居,临近晚膳时分,天空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合上窗子,屋内掌起了灯,在园子里沾了不少水,身上微有水shi,白问月又换了身闲装。
更罢衣后,下人正好来禀,说是将晚膳备在了偏殿。
她点了点头:“将军呢?”
下人俯了俯身子:“回夫人的话,将军此刻还在书房。”
天色渐晚,夜幕将至,他又补了一句:“奴才刚煮了新茶,正要给将军送去。”
魏央今日去上了早朝,返身后便直接扎进了书房,白问月见他颦眉促额,似是有要紧的公务急需处理,便没去书房轻易扰他。
她心里算着时辰,差不多也该忙完了。
“嗯,我去送,你下去吧。”
下人躬身退下,新煮的茶叶热气升腾,很快盛壶装盘送来。
夏饶端着茶水跟白问月刚踏门一步,迎面正撞见前来传话的宋书。
“夫人。”宋书拱手弯身。
“你来的正巧,”白问月问:“将军吩咐几时传膳了吗?”
“奴才正是为此事而来,”他顺手将夏饶手中的托盘接走,然后答:“将军说他还有些要务处理,让娘娘先行用膳。”
“无需等他。”
还没忙完?
有些出乎意料。
午膳时他也是让宋书传话,说是不必等他,这样废寝忘食的忙,看来的确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沉了沉眸子,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我去书房瞧瞧。”
下人在偏殿布完了膳,正要去前禀,宋书又差人过来,说是两位主子正在书房议事,让他们先把菜撤了。
正值晚膳时分,雨势渐渐急了起来,偶有轰轰雷声,白问月去时,魏央伏案正审阅公函。
屋内只亮着两支昏黄的白烛,檀香早已燃尽,冷风夺窗飘雨,有微微寒意。
刚踏进屋内,白问月便不自觉皱眉,夏饶解意,忙去合窗掌灯。
宋书自知有罪,不敢多辩,待白问月接过杯盏后,他连忙放下托盘去帮夏饶关窗燃香。
闭窗点香,夏饶又多掌了两盏油灯,昏黄的屋室渐渐明亮起来,温热的茶的递过去,暖声洪流涌入。
“还在忙?”
魏央闻声抬首,见是她,接过杯盏弯了弯唇。
“怎么过来了?”
白问月并未答他,自顾自拿起了桌上的公函,轻扫两眼,是前往北境的委任书,尚未盖印。
“前些日子不是说已经定了魏大人,怎么还未下旨?”有些疑惑。
身子微微后倾,让出了足够的空间,魏央靠在太师椅上幽幽地喝了一口茶。
“嗯,出了些变故。”他道:“魏府送来消息,说是魏大人突发疾病,卧床不起,难担重任。”
“让圣上另派他人。”
疾病?
白问月站在案前回想了许久,都记不起这个魏荣恒前世发过什么病。
慢着——
她似乎是要明白了什么,难道和后宫有关?愣了愣神,未敢深想。
“那圣上另指了谁呢?”她一边问,一边继续往下翻阅,很快便看到了‘白慕石’这三个字。
并非是觉得惊讶,只是太过巧合,需要一个合理的说法。
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别人?她不解地向魏央望去,似是寻求一个答案。
热茶饮尽,魏央放下杯子,从桌上众多文书里抽出另一份文书放在了她面前。
夏饶为她续了一杯茶,然后和宋书无声退下。白问月目光移到桌上,疑惑地拿起另一份文书。
‘罪臣段升,徇私包庇亲信,枉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