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书信列国言和割赔,向诸国求兵借将,拿下魏荣延。
魏氏一死,这北绍便完全握在了手中。
这样简单的谋划,谁都能筹谋的出来。
关键是,要如何去做。
谢密认为,只有仅剩他与谢时温的两名谢氏男子,有名其反,借讨伐除庸的名义把魏荣芊孤儿寡母拉下马,便可功成。
是以,他同谢时温,谁先抢得了先机,谁便是皇帝。
谢时温有权无兵,寸步难行,可事事总无绝对,恐他出其不意,兵行险招。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谢密在天和三年的这一年初,带着郡城两千名将士直接杀入了皇宫。
结果却未料及。
除却皇宫内驻守的两千将士外,当初太后将魏央接进宫内,这镇国将军府的魏家暗卫,自然也皆同魏央进了宫,暗中保护。
谢密的本意是想在魏府有所察觉前,杀魏荣芊一个措手不及,拿下谢欢。
却未料这将军府的暗卫武功极高,面对着里外三层团团包围的兵将,硬是生生将这三人给保了下来。
拖到了魏府带兵援助之际。
另外还有,
魏荣延行兵走前,留了个心思戒备。
他暗调了三千Jing卫,分于丞相府同太尉府各一千五百人,佯作府内亲兵护卫,用以险时进宫护驾。
谢密闯宫的消息一经传出后,段升同白慕石第一时间,立即领兵,赶往皇宫救驾。
显然,谢密死于谋划疏忽与知敌过少。
最后
他的鲜血同天和三年,年初后的第一场雪沾染一片,混杂一起。
成片的血红色,与倒地的尸体,成了谢欢与魏央年幼时,抹不去的记忆。
成王败寇,死无葬身。
有了谢密落马的前车之鉴,谢时温同陈郡王府,还有靖国公府心中便有了分寸。
知晓正面强攻绝非上策,也无胜算。
皇宫两千禁卫,加上魏段白三府的亲兵,近有八千人。
再看看他们手上,除却不能养信亲兵的谢时温,两府加在一起,不到两千人。
谈何夺权。
☆、血洗谢氏
魏荣芊自嫁给谢宁渊后, 从太子妃到北绍皇后,再到这权倾朝野的太后,也历经了许多千钧一发, 命悬一线的大事。
谢密不过是个都尉, 比起与她当初互相算计的林广, 差了十万八千还有余。
这副模样和心智,还想着弑君谋逆, 登坐大宝。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谢密这一番的举动, 在某种意义上,也称得上是‘打草惊了蛇’。
他让魏荣芊明白,谢家的人,既是要杀,便要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否则, 谢欢的这个皇帝,永远也不会又坐得安宁的那一天。
先下手为强。
谢密因谋逆被斩杀在北门后, 谋逆一案并未因他一族受连处死而结束。
太后又下了明旨, 令段升主审, 白慕石协辅, 彻查谋逆一案。
将所有牵扯的同党余孽, 尽数查出, 一个不留。
有或无尚且还是未知数,这样片面斩钉的旨意,若是细究起来, 肯定是有可驳之处。
然而。
谢时温与陈郡王府、靖国公府的人自然是噤声不敢造次,更莫要说在公堂上现身说法,义正言辞地讨个公正。
这一则是因着谢密谋逆虽与他们无关,可他们确也动了谋逆之心,皆曾在暗下筹备过,不宜声张引人。
二则,太后正因谋逆一事,盛怒之中,冒然出头谏言,只怕会惹祸上身,招了无妄之灾。
做了敬猴之鸡。
此一时他们心里只隐有猜想,并不完全断定,太后这样声张旗鼓,阵势浩荡地查案,所为究竟几何。
他们尚不清楚,无论是否参与过谢密谋逆的案子,或是心中是否想过谋逆。
魏荣芊的心里已经起了杀心。
谢氏在三个亲王死后,注定是除谢欢外,一个也不能活。
郡城都尉满门超斩的第二个月,段升与白慕石顺藤摸瓜,将谢时温从暗处揪了出来。
之后,名义上最能取谢欢而代之的人,因参与郡城都尉谢密谋逆,被下了大狱。
审案、举证、过堂,不过三日,谢时温造反的罪名便被定死了下来。
入狱的第五日,谢时温举家满门在西凤街斩首示众。
连喊冤的机会也未曾有一点,更别提质疑太后的圣心,快刀斩乱麻。
说杀便杀。
谢时温一死,谢氏便无人能再打着‘为国之安泰,民之福泽,替幼主之皇位,继谢氏之大统’的名声,举兵造反了。
心中清明的人,会以为太后至此,便要作罢,享尽安稳了。
可魏荣芊的心里,哪儿能是只杀一个谢时温能了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