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计划。
段升手中的权,他定是势在必得。
这本无碍,她本意也是要助谢欢分权抗礼,将相权一分为三。
不然也不会这样处心积虑,不惜引起林双玉的排斥也要为她换上魏家人的身份了。
如今谢欢瓦解相权的后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眼下魏冉有孕,相信‘一触即发’的这天,已经近在眼前了。
一事又归一事。
她助谢欢分权,自是有她的算盘和用意,然而另外,又还有一事,她却绝不能让谢欢如此顺遂地称心如意。
谢欢日后分了权,看似是他暗下多了一份可Cao控的权势,实则这权不过是从太后的手中瓦解出来,明则分到了谢欢手上,暗则却是在白问月(魏央)的手中。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下可暂且不提。
眼前的局势,于谢欢而言,是一局活死棋。
他面临着三个有孕的妃子,若有皇子降世,活死局便直接成了死局。
他注定被弃,死路一条。
这是他不得不直面的破解之处。
白问月自然是信他有法子会破了这个难局,是以她才有心要同太后合力同心,保住魏冉的这个孩子。
除此之外,谢欢煞费苦心地布局拉拢白慕石,为了瓦解段升手中的相权做了这样多的Jing密准备,这是因为他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夺太后的权。
夺权之路,曲折蜿蜒。
谢欢想要全部拿回政权,不仅仅是要夺得权利,他还须得去了太后的势。
去她掌政十几年的名势。
身为一名女子,这样安稳地执掌大权十七年整,谢欢从她手中要拿回皇权,心中清楚夺权的同时,必然要粉碎她‘寡母为国’、‘鞠躬尽瘁’的名声。
这么多年以来,太后魏荣芊女子的身份与地位,为她带来的利弊,可谓是相当而行,不分伯仲。
质疑她女流身份的人不胜枚举,可因着她女子身份,而未曾苛责她政绩平庸的人也大有人在。
北绍的百姓如何知晓朝野腥风,又如何知晓她蛇蝎与否。
他们只清楚,魏氏皇后,只身带着谢氏幼子在朝堂历经苦难,受大臣处处刁难,过着夜以继日不辞辛劳的日子。
偏偏这个幼子长成后,无半点贤能,庸碌无为难堪大任。
谢欢算计的周全,他隐忍了这么多年,若是想要彻底拢回皇权,首先须得树立威名,笼络臣民之心。
而他的立威之路,必然是要以摧毁太后名声为垫脚石。
如此让她永无翻身,也可安然。
一举两得。
谢欢如何毁掉太后的名势?
马车平稳,白问月轻抚着手上的画轴,笑意温和。
当初贺同章入狱,谢欢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弃了他。
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贺同章是他唯一的心腹,也是他瓦解相权的一枚重棋。
二,也是更为重要的原因,贺同章是他用来毁掉太后名势的关键与全部。
上一世。
贺同章出狱,被元木接出监廷司,回府颓靡了不过几日,便重振旗鼓,死灰复燃。
之后,他不过是寻着蛛丝马迹,一层一层抽丝剥茧,竟然将当年太后斩杀四大命臣的重案,重新翻查了出来。
关于太后魏荣芊同一年斩杀了四位股肱大臣的案子,史官有记在册。
称作四大命臣案。
天和三年。
谢欢这一年方才八岁,他同六岁的魏央长居于宫里,得太后亲养。
日日同师傅学识。
魏荣延远在廊平同吴国抗战,久脱不开身。
而贺同章也才年少十三,还远在永安林府里,寒窗苦读。
这一年,朝中命案不断,百姓苦不堪言。
新帝登基。太后掌政,因着时间尚短,一切皆未稳当成型。
律法错洞百出,国库寅吃卯粮,入不敷出。
无论是在抚恤民情,还是招兵买马的应战上,太后手忙脚乱,顾虑不周,做的实在难称一个好字。
彼一时,姑且还有段升与白慕石以这二人为首,一心为北绍着想的臣子,他们日夜为太后出谋划策,欲力挽狂澜。
这两人受先帝与魏荣延所托付,竭尽全力协助太后,辅佐幼主,尽一切能力将所有的局面重新整顿,扶持起来。
与此同时。
这一年,朝中恰巧接连出了四位大臣谋反,意图从太后的手中夺取江山政权。
代之称帝。
这四位大臣分别是:郡城都尉谢密、陈郡王府陈几山、二品廷尉谢时温与靖国公府章承望。
他们四人,皆是朝中的命臣,手掌重权。除缺谢密与谢时温的官职暂且不说,陈几山与章承望皆是唯段升之外,唯二的一品爵公命臣。
陈几山的妻子,是老亲王谢蕴的独生女,宁和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