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
这样的容貌,是能得君王带笑看的。
他敛起脸上的笑,只是眼睛里隐隐还有笑:“躲在哪做什么?偷听?”
褚焉嘟嘟嘴,一时有些讪讪的。
倒霉催的。
偷听并不丢人,偷听现场被抓包,这才丢人。
这已经是霍栩之第三次抓包她了。
她从墙角的花丛里走出来,手里还捏着手机。
她说:“总得讲道理有个先来后到,明明是我先到的,哪里算偷听。”
“哦?”霍栩之反问:“不是偷听,一开始为什么不出来?”
褚焉:......
她哪能说她就是抱着偷听的心去的。
她笑了笑:“要是一开始出来,也听不到霍老师的情史了。”
“满意吗?”霍栩之问。
她耸耸肩:“挺满意的,没想到霍老师是喜欢那样的。”
霍栩之不理她,招手让一边等着的服务员上来,指着托盘问:“是什么?”
褚焉没拦住,服务员礼貌问答:“褚小姐要的烟。”
霍栩之的手,终于从兜里拿了出来。
他拿起托盘上的烟,对服务员礼貌道谢:“谢谢。”
服务员看了一眼褚焉,褚焉很想装作这件事没发生过,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心里不想让霍栩之知道她抽了烟。
或许是因为听褚鹤鸣说起过,霍栩之从不沉迷烟这些东西,也从不允许自己用这些东西来缓解情绪。
她对服务员道谢:“谢谢,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服务员愣了愣:“褚小姐,那是要拿走吗?”
霍栩之随口道:“不用。”
服务员走了。
褚焉比霍栩之矮了不少,这么一站近,导致霍栩之整个人是俯视着她的。
霍栩之笑了笑:“抽烟?”
褚焉心一横:“没有,我帮梁泽要的。”
他嗤了一声:“梁泽身上常备,他今天抽的是另一个牌子。”
这话就很明显了,你当我傻呢。
他说着话,一包烟在他手里把玩。
他的手指修长,这样拿着烟的动作,倒像是在把玩一个玉器,直接拔高了兔子这包烟的观赏价值。
他拆了烟,从码得整齐的二十支烟里随手抽出一支来。
放在手里看了一眼,下一秒,夹上送进嘴里。
服务员没把火机送过来,褚焉手里倒是有,她从厕所里顺出来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从厕所顺一支打火机出来,但她就是这么干了,直到这个时刻,她才想,果然冥冥中自有天意。
因为霍栩之,他找不到火机,菲薄的唇只能叼着一支烟看着她。
褚焉摇了摇手里的火机,示意他低头。
霍栩之看了她一眼,低头。
她葱白细长的手指按住火机开关,啪嗒,按亮。
小小一点火光在他们中间被风吹得摇曳。
最后一点夕阳全部沉没到地平线之下,外面街道的灯,院子里的路灯、回廊上的灯笼,悉数亮了起来。
霍栩之的影子与她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褚焉一只手按亮火机,霍栩之缓缓凑近,烟在火机上轻轻一点,烟燃了起来。
她的手还没移开。
霍栩之看着她的手,这双手像工艺品,葱白的肌肤,手指修长细腻,指甲上换了个颜色,之前的艳红蔻丹已经不在,换上了果冻一般的粉色。
粉色在灯光下变成暖色,比之前的红色更清新诱人。
霍栩之却还是觉得上次的红色适合她,他浅浅笑了一下:“颜色换了?”
褚焉一秒明白过来,她把火机收了,一双手伸直平铺展在霍栩之眼前。
这双手实在好看,霍栩之再挑剔也挑不出任何的不好。
他目光在这双手上逡巡着。
她问:“好看吗?”
他点点头:“还不错。”
大概是黑夜掩盖了白天所有的细节,人的胆子在黑夜里变得特别放肆。
尤其是在这样朦胧又氤氲的灯光下。
霍栩之觉得他的视线便得大胆又放肆。
看完了手,目光又在她脸上逡巡着。
长发细软,额头光洁饱满;桃花眼盈盈如水,灯光进了她眼睛,仿佛进了湖水,会在水面打转泛波;鼻梁挺直小巧;最难得是一双唇,朱唇Jing致,红色的口红涂满每一个细节,使之变得饱满有弹性。
嗯,一周不见,她变得更加好看了。
褚焉诚恳点头:“我也觉得好看。”
他没说话。
隔这么近,灯光又暗,褚焉只能看见他一双眼睛暗沉沉的,似乎在黑夜发光。
那种看见猎物一样的光。
她无端笑了笑。
究竟谁才是谁的猎物。
霍栩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