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碗慢慢饮用。
朱樉再度跟徐青青打商量,问她这个忙帮不帮。
“这就去,正好我有几样东西想给二嫂和侄子们呢。”
这一别山高路远,留些礼物给对方总算是个念想,回头想起来还能留点好印象。徐青青可不想朱棣跟两位兄长的关系闹太僵,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说不好谁就会用到谁,兄弟间能互相帮衬总归是好事儿。
徐青青把给其他王爷准备的礼物都安排送了出去,这才动身去了。朱樉则被留了下来,跟朱棣在屋子里互相干瞪眼。
“你说你,竟没你媳妇儿半点讨人喜欢。”朱樉在对视中败下阵来,不满地抱怨道。
“二哥慎言。”朱棣淡声道。
朱樉愣了下,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说法是容易引人误会,便不知声了。
“但我命好。
半晌后,朱棣突然出声。
朱樉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朱棣的意思,不禁气笑了。
“是是是,你命好才会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儿,我们都羡慕你!”
“诶,对了,跟你说个正事儿,过段日子这吕氏大概便会被大哥扶正太子妃。我瞧着二侄子有些意思,嘴甜又乖巧,尤为肖像大哥,还深得父皇母后的喜欢。”朱樉意味深长地叹口气,“可怜大侄子才刚丧了母,经此变故,他这嫡长孙可不那么好做了。”
朱棣:“稚子无辜,又为嫡长,大哥不会苛责他。”
“说是这么说,便是没人使坏,他到了懂事的年纪,心里会没些想法?想多了,思虑重,没事也有事了。”朱樉说罢,看一眼朱棣,“他要是像你这般,思虑重,又够聪明,倒也还好。”
朱棣冷冷地瞥一眼朱樉。
“罢了,人各有命,咱们明日便就藩了,以后这京城甭管发生什么事儿,只要父皇不着召见,咱们都管不
了,都跟咱们没关系,随他们去。”朱樉又问朱棣小冬瓜在哪儿,“我这个当二伯的在这坐半天了,也没见着他人。”
朱棣略不情愿地叫人把小冬瓜抱给朱樉,不忘嘱咐他小心。
“放心,我儿子可比你多好几个,这抱孩子我还不会了?哎呦,这孩子喜欢我,瞧瞧,他一见到我就笑。”
“他见谁都笑。”朱棣冷声打断。
朱樉:“……”
“哈哈,你看他还伸手抓我,小冬瓜可喜欢二叔了,是不是?”朱樉决定不理会朱棣,乐颠颠地跟孩子对话。
徐青青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幕,朱樉抱着孩子逗乐哈哈在笑,朱棣则在旁翻书看,也不觉得吵。
“怎么样?” 朱樉忙问徐青青。
“二哥若对嫂子上心,该自己做点什么表示诚意才是,使唤我去他送了好多宝贝给秦王妃,都没效用,便给她出主意道,“二嫂喜欢评书,二哥何不编个评书给二嫂讲,投其所好?”
“诶,这主意好,我怎么没想到呢。”朱樉赶紧跟徐青青道了谢,便告辞了。
徐青青望着他的背影,偷偷坏笑了一下。
朱棣瞧朱樉匆匆离去急着回去讨好媳妇儿的样儿,莫名觉得哪里熟悉,“你教二嫂的招数?”
徐青青连忙摇头,特认真地跟朱棣解释。
“我哪里比得过二嫂有才华,要教也该是二嫂教我才对。二嫂琴棋书画样样Jing妙,只是不得机会展现。我见二嫂日日伤心不痛快,便劝二嫂专注于自己的喜好就罢了,不必强求太多。想必是二哥近来不知怎么发现了二嫂的才华,倾慕于她,却又发现二嫂对他爱答不理、若即若离了,才因求而不得心痒痒,这般焦急。”
徐青青解释了一大堆,结果被朱棣一句话堵住了嘴。
“哦,果然是你。”
徐青青:“……”
好吧,她就不该白费口舌解释。
次日,三王进宫拜别帝后,便启程就藩。
在京外,兄弟三人再度彼此作别。别瞧他们兄弟平常互相挤兑,真到离别的时候,都有些舍不得。
太子和吴王随后也来了,备酒共饮,说了许多话后,这才依依惜别,不得不各奔
东西。
徐达也来送行,徐青青不便下车,只能与他隔着车窗浅聊几句,嘱咐他老人家要照顾好身体,朝堂之上,凡事也不必冲动,且行且看,多找人商量着来。
“王妃的吩咐,臣谨记。”
徐达哽咽地应承,也要徐青青照顾好自己,他已经安排了几个人提前去北平扎根,若真受了委屈,可按照信上所写的地方找人。
“信我才刚已命人私下里悄悄给了碧螺,一切问她即可。”
徐青青没想到徐达会思虑如此周全,竟然还怕她在北平受了委屈,没处求助。
本以为今天远行,不过换个地方生活,又能多看一些风景,没什么大不了。但经徐达这一番嘱咐后,徐青青禁不住鼻子发酸,流下了眼泪。
等徐达走后,徐青青还是没能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