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地转,局势大逆,不少人本着逃命的架势往外涌去,而大堂内的打斗声甚至掩盖过了众人奔跑而出的吵杂声。
那老鸨手里握着银票早躲到了一处。整个玄玉楼就只剩了台上依然站着的白夕禹,以及二楼独坐的骆少津同萧阅。而那大堂中间正是那头领带人与李原靖一番搏斗的凛冽之态。
而奇怪的是,这场打斗很安静,除了过招时发出的必要声音外,旁的一句话都没有。只是,涌进来的人却越来越多,个个身手不俗,当是死士一般,且将李原靖围了个水泄不通。照这样下去,李原靖不死也会伤,身份不多时就会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而这种危急时刻,白夕禹却一直没有出手。
他只是抬起双眸看向上方,萧阅见他的眼神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便以为落在了身旁的骆少津身上。只是顺眼一看,才发现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也并非骆少津,而是在骆少津的身后。
萧阅扭头一看,只见身后厢房内有一个人的影子正站在那儿,白夕禹的目光就是在他身上。
“阿骆?”萧阅轻道,他已猜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他们的目标是潜伏进大周的李原靖。
可是,骆少津这次却没有应他,而是从椅子上站起,转过身看着那厢房内的影子,几步走过去,道:“夕禹已经证明到了这个份儿上,这算是彻底断了他和燕王的情分,您还不打算收手吗?”
萧阅听着,有些惊诧,这屋内之人是谁?
只见骆少津此话说完,那影子便消失了。那影子消失,下头攻势立刻骤减。紧接着,一直没有动作的白夕禹才终于飞身跃起,落于人群中带起李原靖,内功一震,破顶而出。
骆少津一看,带着萧阅紧追而上,同样从屋顶跟出,一路在众多屋宇上驰骋,一直跟着他二人,直到在一郊外湖边落下。
骆少津带着他坐在树梢上,继而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萧阅点点头,还不及多想什么,就见下方的李原靖已扯掉面具,满脸的怒色和心痛,紧接着将白夕禹摔倒在地,继而扑在他的身上死死的压着他。说话的语气是一种无奈到窒息的感觉。
“夕禹,除了这天下,本王什么都可以为你舍弃!王妃,孩儿,名声,什么都可以不要!”
白夕禹一直偏着头,清冷无波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些情绪,那是一种十分绝望的情绪,他想说什么,可到头来从嘴里溢出的也只有那声发颤的“王爷”。
李原靖此时已是一只发怒的狮子,萧阅见他双手死死的握着拳,待见白夕禹的反应后,已连握拳都不足以让他发泄,直接一把扯掉了他的腰带,撕开他胸襟前的衣袍。那雪白的胸脯燃烧了他的双眼,他迫不及待的亲吻上去,在脖颈处来回流连,最后才在那茶色薄唇上攻陷。
“本王不在意你用这样卑劣的方法逼本王现身,不在意你出卖本王,甚至不在意你想离开我。本王只想知道,你当年为何来本王身边,是因为儿时的相遇,还是旁的?”
松开那张被他吻的充血的薄唇,李原靖的声音断断续续,连喘着的粗气都带着些颤抖。萧阅听的出,他很爱白夕禹。
白夕禹想说什么,却也只道:“王爷,您该走了,京安已是戒备森严。”
李原靖顿了顿,抱住夕禹仍不肯松手,可是远方却响起一阵口哨声。
“本王潜入大周便是是来带你走的。这二十年来,本王只做过今日这一件蠢事,本王要把你锁在身边,哪儿也不许去,谁也别想把你从本王身边带走,什么大周,什么影门,狗&屁不是!”李原靖的声音在这黑夜里犹如深渊里的狼皋,听的人阵阵心颤。
远方的口哨吹的愈发急切,李原靖起身要带白夕禹一起走,却被白夕禹一掌打开。他错愕的表情犹如一只受伤的刺猬,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王爷,此处不可多留,快走。”隐在暗处的护卫冒了出来,二话不说,带着李原靖便跃起轻功离去。而白夕禹却连看也未有再看他一眼,但萧阅却见他清冷的容颜上,控制不住的露出了茫然心伤的神情,虽然只有一瞬。
萧阅在骆少津的护航下,这才飞落于白夕禹面前。
白夕禹看了他二人一眼,整理好衣装,才将视线落在萧阅身上,声音清冽无波,“多谢太子。”
这还是白夕禹第一次称呼萧阅为“太子”。萧阅明白,他这是应了靖文帝的要求,要待在自己身边了。果然,萧阅又听他接着道:“谢太子的两月之期。”
“你不愿,我会再向父皇陈情。”萧阅实在不忍心棒打鸳鸯,郑重的保证道,可白夕禹却斩钉截铁的回道:“我愿意。”
萧阅不解,骆少津却淡淡的说道:“门主召你。”
白夕禹看他一眼,“多谢。”顷刻间也犹如一阵风一般,在月色里消失了。
可是,白夕禹才离去不久,前方便响起一阵阵马蹄声,突然亮起的火把,照亮了整片小树林。那火光打在萧阅脸上,令他立刻看清了前方来者是谁,可不等他说什么,便听骆少津沉声一语,“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