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人讨厌,让人觉得无理取闹。
但他也有累的时候,从小到大,他都是别人眼中的乖孩子、好学生,他没怨过自己家境不好,专心念书,不去跟别人攀比,愿意穿着打补丁的鞋子,没有零花钱。
然后进入镇上最好的小学、初中,考上本市最好的高中,除了学费生活费,从来不乱花钱,放假还跟着父母去挣钱,从不提让父母为难的要求。
最后他轻松考上一流大学,更是自力更生,除了班级和寝室聚会,他很少玩乐,因为他没有资本。同学间经常请客吃饭,交流感情,他却请不起,习惯买最便宜的东西,不懂什么品牌时尚,别人讨论的时候,他只能沉默。
他一直都很理智,知道什么是该做不该做的,能要和不能要的,但是生病的时候就统统不想管了。只有那个时候,他想放任自己,只按自己的心意来,不去理什么对不对,脆弱时希望有人能宠着他,包容他偶尔的任性。
对于失去家人的他,任性已经太过奢侈了,他不能生病,不敢生病,他怕寂寞蚀骨,没有人陪。现在,他又找到愿意纵容他的人了,他很珍惜,舍不得失去这种被宠溺的味道。
睁开眼看着菲利斯急切期待的神情,李牧文努力忽略难闻的药味儿,一口气把药全灌了下去,忍住反胃的感觉,吃下好几颗蜜果才压下满嘴的苦涩。
菲利斯吻住他,在他口内翻搅,品尝着苦和甜,直到阿牧喘不过气才放开他,笑了笑,说:“阿牧好乖,这是奖赏!”
“……你欺负病人!”鬼的奖赏,他还病着,还不忘占他便宜,这人真是得了便宜卖乖!
“呵呵……那阿牧快点好起来,我就不能欺负病人了!”
“好了方便你欺负吗?”
“嗯,阿牧真聪明!”
“你……”
聊了不一会儿,李牧文就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菲利斯收起笑容,除了不停把他额上变热的shi布拿下,重新浸shi覆上,就那么一直看着他。
夜幕降临,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这是冬夜的特色,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阿牧睡觉的时候很安分,大多睡的时候什么样子,醒的时候就什么样子,安安静静,连呼吸都是清浅的。
菲利斯整夜未眠,一直注意着阿牧额头上的shi布,一遍又一遍极为迅速的换着,换好后马上回到阿牧身边,尽量不让自己沾上寒气,然后抱着阿牧,继续专注的看着他。
清晨的时候,李牧文被热醒了,浑身汗shi,黏腻腻的,很不舒服,让菲利斯帮他擦身。菲利斯连忙去烧了热水,解开他全部衣物,认真的没有丝毫欲念的替他擦拭。
菲利斯手法极为轻柔,让李牧文感觉很舒适,甚至不由自主呻.yin出声,背后的手顿了顿,耳边的呼吸也重了些,然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不久格瑞和菲安鲁来帮他们熬药煮饭,菲雅则帮着换shi布,他看着哥哥通红的眼睛,让哥哥休息一会儿,他接手后面的工作。
菲利斯摇头,端过药,千方百计哄着阿牧喝下,又逼着他吃了好些食物,自己也匆匆吃了些,才抱着阿牧休息了。
( ⊙ o ⊙)!菲雅在一旁目瞪口呆,牧文哥哥也有这么不乖的时候啊,不过还是哥哥厉害,牧文哥哥苦着脸,耍赖逃避,顽强抵抗,还是抵不住哥哥温柔又坚定的喂食!
看着他们相偎相依很契合的躺在一起的美好画面,菲雅觉得,自己也想找个喜欢的人了。
下午鲁西夫来探病了,那时候菲利斯出门为李牧文找甜食了,只有菲雅在。菲雅坚决站在哥哥一边,视他为破坏哥哥幸福的最大敌人,自然不想他见牧文哥哥,但鲁西夫坚持不走。
两人的争执声惊醒了李牧文,菲雅不好再阻拦,哀怨的放行了,准备紧盯着鲁西夫,却被鲁西夫以有事单独相商为由,推出了屋。
“鲁西夫,发生了什么事吗?对不起,我突然病了,也没有去……”
“没什么事,我只是很担心你,来看看而已。”鲁西夫见他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便打断了他的话。牧文一向很负责,每天都会去工作的地方看看,昨天没见到牧文,他就很担心了,今天还不见牧文,又听说他病了,就直接找来了。
“哦,那就好!谢谢你来探望我,就是有点发烧,不严重的,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吗?”怎么可能不担心,知道牧文生病的时候,鲁西夫无比怨恨,为什么菲利斯得到了他的爱,却不能照顾好他,如果是他,如果是他……
第一次见面,他就注意到李牧文了,除了漂亮的面容、令人感觉温和的舒服笑容之外,清亮的眼眸是他全身又一亮点,如山涧的小溪般,一波一波地飘流,跳跃着生动,跳跃着明亮,在李牧文全身上下跳跃着……
然后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追随他,看着他开心,自己也感到愉悦,看到他生气,自己也难过。明明知道他已经和菲利斯在一起了啊,却控制不住的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