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尖刀,恫吓道:「你再不退开,小心我在你身上斫几个透明窟窿!」
那一刀飒然有声,几乎贴着年轻人的鼻尖掠了过去。但他眨了眨眼睛,仍旧只是笑笑,说:「阁下不肯放开这位姑娘,原来是想同我较量武艺吗?只是刀剑无眼,伤到了人可不太好,咱们还是点到为止吧。」
黑衣男子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怔住了。
那年轻人却已转过了头,吩咐道:「取我的剑来。」
「是,少爷。」立刻有一个绿衣小厮翻开箱笼,取出了一柄长剑,恭恭敬敬的捧到他面前。
庙内众人见了这柄剑,全都大吃一惊──原来这剑的剑鞘竟是用黄金打造的,上头镶满了各色宝石,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剑穗上则系了两颗拇指大小的明珠,叮叮当当的互相碰撞着,端的是珠光宝气,价值连城!
这样一柄宝剑,原本该是豪富之家悬在堂内玩赏的,如今却在荒山夜庙里,被一个斯文秀气、温文尔雅的青年握在手中,怎不叫人惊奇?
围坐着赌钱的一伙人里,很有几个识货的大行家,这时便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那年轻人只当没有听见,缓缓抽出了手中的长剑。不过他就连这拔剑出鞘的动作,也如同执笔描花一般,姿态十分优雅。
旁边的江湖人士见了,难免有几分不屑,但等到「铛」的一声,长剑出鞘之后,却再无人出声耻笑了。只见三尺青峰犹如一泓秋水,在月光下隐隐透着凛冽的寒芒,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定是柄摧金断玉的宝剑。
而众人的一声「好」字还未赞出口来,那年轻人就已经出剑了!
他手腕轻抬,身形微晃,分花拂柳般在破庙中穿梭来去,不过片刻工夫,就听「叮叮当当」的声响和「哎哟」、「哎哟」的叫痛声不绝于耳。原来他仗着宝剑之利,先用重手法绞断了敌人手中的钢刀,接着又剑交左手,胼指去点对方的xue道。四个黑衣男子竟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已被他点倒!
这年轻人的剑法如何尚不得知,但他的轻身功夫之妙、认xue功夫之Jing,却是一目了然。而且果然如他所言,仅是点到为止,并未伤人性命。
「多谢几位大哥手下留情,看来这一场是我赢啦。」年轻人倒转剑柄,笑yinyin的走回原处,道,「嗯,可以放过这位姑娘了吧?」
几个黑衣男子哪里还说得出话,只是呆若木鸡的躺在地上,双眼兀自睁得老大,像是奇怪自己怎会败在这文弱青年的手上。
那年轻人朝白衣少女点了点头,正欲还剑入鞘,却听有人高声嚷道:「且慢!」
接着就见两道人影从角落里跃了出来,一左一右的将年轻人围在当中。他们一个脸色黝黑,另一个红光满面,相貌却极肖似,粗声道:「小子,你的剑法不错,也来跟俺哥俩比划比划。」
「他们输了留下女人,你若输了……嘿嘿,就留下手中的宝剑吧。」
这番话一说,分明是想夺宝了。
那年轻人却只笑了笑,彬彬有礼的说:「晚辈学艺不Jing,岂敢在两位前辈面前献丑?」
「喔,那你是打算乖乖奉上宝剑了?」
「此剑乃是长者所赐,晚辈不敢自专。不如待我回府禀明家父之后,再去拜会两位……」
「废话少说,撤剑!」
说话间,黑脸汉子出手如电,直扣那年轻人的脉门。
年轻人早有准备,不急不缓的后退一步,轻而易举的避了开去,同时举剑一撩,道:「既然如此,晚辈只好得罪了。」
剑光一闪,三个人很快就斗在了一处。
那两个江湖汉子本是同胞兄弟,使的兵器都是一支铁拐,不过一个用右手一个用左手,两人同时出招,一招一式互相配合,顿令威力大增。他们识得宝剑的厉害,所以出招之时故意避其锋芒,连走了一、二十招,竟一次也不和剑刃相交。两支铁拐舞起来沉稳有力、虎虎生风,实在叫人胆寒。
好在年轻人的剑法也自不弱,出手疾若迅风,身形飘逸灵动,凭着绝妙的轻功与那两人游斗,虽是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一时间只见剑光闪动,彷佛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身姿优美,翩若惊鸿。
观战的众人见了这一场打斗,禁不住高声叫好。当中却有一人哈哈大笑,朗声道:「错啦,错啦,刚才这招『玉女投梭』原是该取敌要害的,但是傻小子手腕抬得太高,出剑又太慢,反倒将自己的要害送上了门去,真是好笑。」
说到最后几个字,又是一阵大笑。
他的声音虽不响亮,但是一字一句都像在众人耳边响起一般,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伙儿循声望去,这才发现说话之人便是那个坐在赌桌旁的俊美剑客,他原本是在跟疤面人赌骰子的,不知何时也抽出了腰间佩剑,忽道:「郑老二,我要刺你左肩了!」
他身形动也不动,左手照旧按着赌桌,只右手一扬,直刺那黑脸汉子的肩膀。
这一剑使将出来,竟与年轻人先前的招式一模一样,只是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