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悦看着他的眼神要是流露出鄙视的目光该怎么办?于是他和那位狱友混在一起,每日泡在网吧、游戏厅。
因为彦冬至不回家,翟悦到处寻找,当他们再次相遇时,老师看起来面容憔悴,这一次翟悦没有生气的训斥他,看着他的眼神也没有变,还是像哥哥一样温暖。
翟悦劝他回家的语气非常软,说“如果你不喜欢中国的大学,可以去念外国的大学。而且同性恋也没什么可自卑的,外国很多国家都允许同性婚姻的。我只是不希望你有着上天赋予的天分却要硬生生的把它荒废掉,如果我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你知道,你的聪明羡煞了多少人吗?”
翟悦表扬他聪明,他没有听进去。但那句“同性恋也没什么可自卑的”,倒是深深的种到了他心里。让他又喜又绝望,喜的是他似乎等着这句话等了千年万载一般。绝望的是老师对他没有任何想法。他们之间的温度差,永远也不会改变。
彦冬至决定向比利求助,他要远走他乡,也许这样就会忘记了老师。但当他听到比利的条件时,他傻眼了。比利的条件让他对网友的友情幻灭了。他逃避了比利五天,每天都在思考着该怎么办。一边是待在老师身边,继续承受煎熬。一边是用身体来换取学习的机会,他没有钱,就算能够申请奖学金,出国的旅费他也凑不出来啊。
在“不好的”和“糟糕的”之间,他选择了其中一个,那就是离开。答应比利条件的时候,他就做了个决定,他要把自己献给老师。
当晚,他偷偷摸摸的摸索到老师的卧室。他颤抖着爬上了老师的床,心脏跳动的声音好像十面大鼓被同时敲响。他用手,用嘴,用可以用的手段,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熟睡中的翟悦。在这个过程中,翟悦一直没有醒来。
事后,彦冬至拖着撕裂般疼痛的□□,一步一挪的静静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就好像做了天底下最大的错事一般,蜷缩在被子里,而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彦冬至不知道如何面对老师,那天之后他就发烧了,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昏睡了多天,若有似无的感觉到有人在抚摸他的头,从额头传来的温暖让他睡的更加安稳香甜。
醒来之后,他们的关系没有变,老师对他的态度,说话的语气依旧如前,就好像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只是他自己的幻觉。
时间一天天过去,彦冬至出国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他没有把出国的事情告诉老师。
因为学期末临近,老师变的异常忙碌,早出晚归,他们很少有在家里和在学校碰面的日子。
这天,有一位他不认识的女性到学校来找他。那位女性和老师年岁相仿,穿着条扎眼的红色连衣长裙,就好像新娘子一样。女子自称叫“潇湘”。潇湘语气柔缓,说是想跟他好好聊聊天。于是就带着他到了学校教学楼的天台。
天台应该是上锁的,但那天有一对小情侣在天台私会,所以那天他们能上到屋顶只是碰巧,又或者是他运气不好。
潇湘和彦冬至到了天台,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他是因为自己不善于和女性相处,何况还是初次见面的姐姐。潇湘一直柔和的笑容被楼顶的大风吹散了,她脸上慢慢浮现的是冰冷的恨意。
潇湘问:“你认得我吗?”
“……”彦冬至茫然的摇头。
“哈哈!他家里连一张我的照片都没有吗?”潇湘自言自语的说着,一步一步的朝着彦冬至逼近。彦冬至被潇湘眼中莫名的恨意逼退了好几步,一直被逼到天台护栏的边缘。
“翟悦,你知道吧。我是他未婚妻。为了你,他先是跟我推迟婚期。为了你,他可以在约会途中将我撇下。为了你,他昨天甚至来我家,跟我解除婚约。”
“什么?我……”彦冬至被这些第一次听说的事情惊的无以复加,吐不出只言片语。
“我还以为是多么可爱的女子高中生呢。结果居然是男生。你是同性恋吗?”
“……”
“变态!下贱!□□!要是没有你……,你为什么会出现!你这个变态同性恋!你去死就好了……”潇湘疯了一样的抓住彦冬至的衣领,将他的身体向天台的外面推。
开始的时候,彦冬至因为恐惧而挣扎,但当他的腰几乎平行于地面的时候,他眼前出现的不再是潇湘边哭边咒骂的狰狞面容,而是万里无云的晴空。
蓝色的天空似乎带来了神的旨意,彦冬至好像听到了爸爸妈妈的声音。他决定放弃挣扎了,也许今天他一切的痛苦就结束了,他可以跟父母团聚了。
“冬至!不可以!”一个沙哑的声嘶力竭的声音从楼下的Cao场传来。
彦冬至背对着楼下,看不见声音的主人,但他能分辨出这是谁的声音。
翟悦的声音将他从幻想中喊醒,他这才发觉楼下已经围着层层嘈杂的人群。翟悦的声音也将潇湘推入了悲剧的谷底。
“翟悦,你是人渣!你是变态同性恋!跟自己的学生搞在一起!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他死。你选一个吧!”潇湘的眼泪不知何时被风吹干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