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本来他教的是历史,但是因为有美术特长,所以也负责对有美术兴趣的孩子进行美术课外指导。
彦冬至从小就学习绘画,音乐体育都不在行的他对绘画非常沉迷。高一就参加了美术部,从此这一段悲剧的恋情就开始了。
翟悦总体来说是个好人,非常好的人。没有不良嗜好,不抽烟,不喝酒,对女友一心一意,对待同事朋友是古道热肠,对待学生是非常耐心,循循善诱。他总是被人说成是老好人,没脾气,他也确实如此。
彦冬至的性向觉醒,是在美术部的一次绘画课。绘画总是得有参照物,到了一年级下半学期,美术部的静物素描基本上都完成了,翟悦觉得他们人物画的非常少,于是就让他们互相对着画。互相画似乎也不能把握正确的人体比例,这种核心的东西想糊弄是不行的。他们必须得做人体的素描,而且是裸体素描。
美术部几乎清一色都是男生,大家也没别的选,于是就决定画男性人体。但模特上哪里找?找外来的,很贵。总不能让学生脱吧。于是,翟悦很有牺牲Jing神,他来做大家的模特,他当时笑呵呵的说:“没关系,我美术系毕业的,上学的时候都是轮流当模特的。”
这当然是撒谎,大学的美术系都是聘请模特的。
在这次人体素描课上,彦冬至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的下身居然有反应。当时他没能把烦恼跟任何人交流,然后他家里就发生了变故。
彦冬至上初中时性格就不开朗,因为身体瘦小受到过同学的欺负和排挤。上了高中后他个子长起来了,学习变的特别突出,再加上他也学会了用暴力对抗暴力,他再也没受到过欺负。在美术部以外,他是大家惧怕敬仰的年级代表。在美术部内,他希望自己能够普普通通的当一名好学生。
因为只有翟悦对他的态度不一样。其他的老师总是似乎有些怕他。翟悦却总是笑呵呵的对他。
在他父母撇下他一人,双双选择自杀后,所有的人都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而实际上却在背地里,将他家的事情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互相传播,而且越传版本越多。
只有翟悦对他的态度没有变。所以,他父母死后,他第一次哭是在只有他们两人的美术部活动教室里。那天,他将所有的苦闷都发泄了出来,翟悦没有抱住他安慰,没有说多么感人的语言,只是用手轻拍他的后背,一直轻轻的拍着,直到他哭够了。
从那以后,彦冬至不知道自己对翟悦是一种什么感情,他总是在学校里寻找着老师的身影。当他的叔叔终于兽性大发,想对他出手的时候,他赫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想对老师做同样的事情。难道自己跟叔叔一样,也是禽兽?
在少管所他一直在烦恼着这个问题。但少管所里有地地道道的同性恋,那个狱友轻蔑的嘲讽了他的烦恼,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女人的。而且还条条是道的举着中国古代帝王的例子。
那天正好翟悦去探望他,再次见到翟悦,彦冬至终于发觉自己对老师的情来源于欲,他想亲吻老师,想抚摸老师,也想要被抚摸。
他的狱友发觉了他的秘密,非常现实的告诉他赶紧放弃。他的狱友用着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跟普通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怎么放电都没用不是,他今天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惊讶的问:“我有放电吗?”
“哎呦!旁观者的我都快被电死了。”
从此以后,彦冬至脸上的愁容更深,笑容更少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在少管所住上个三年五载,这样对老师的情也就淡了。但事情朝着他万万没想到的方向展开了。
被彦冬至变成废人的叔叔成了被告,原告是叔叔的老婆,也就是彦冬至的婶婶。婶婶作为彦冬至叔叔同等的法定监护人,对自己老公进行告诉。告他试图性伤害自己的被监护人。而这一告诉得到了一位警察的协助。彦冬至的罪名也因此从故意伤害罪,变成了正当防卫,最终无罪释放了。
等彦冬至从少管所出来,才知道婶婶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要离婚。
彦冬至再一次无家可归,他当时还有几个月满十八周岁。耽误了半年的课程,彦冬至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上了学习进度,跟着同年一起进入了高三年级。
尽管他被认定为无罪释放,但学校里关于他的各种谣言越传越疯,越传越离谱,甚至把他父母的死都跟他联系到了一起。
当时唯一向他伸出援手的还是翟悦。翟悦与女友已经订婚,但因为要提供彦冬至住处,翟悦说服女友将婚期延迟一年。
翟悦已经订婚的事情,彦冬至并不知情,虽然知道翟悦有女友,但老师的女友从未来过老师家里,他一直以为他们感情不好。
尽管知道如果住到翟悦家里,他将受到极其痛苦的煎熬,但他还是想待在老师身边,所以同意了翟悦的提议。
翟悦不是海门人,所以没有其他家人同住。休息日,彦冬至实在不想跟老师独处,于是他总是泡在学校图书馆。
在学校的计算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