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想让你做我的靠山,做我一辈子的依靠。你凭空得了一个美人,又可得个儿子,得这江山,怎样?我为你谋划的不错吧?”
美人?
韩凛捂住胸口一阵反胃,却引来王文嫣一声轻笑:“动心了吧?”
韩凛无奈地叹了口气,倒也有几分佩服这女人鱼死网破的拼劲儿,这是她走投无路之际,最后的垂死挣扎。
“明晚子时丰庆殿偏厅相见,此地不宜久留,请太妃速去陪灵。”
韩凛大步出门,王文嫣嘴角一翘,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威风凛凛的摄政王径直出宫,打马扬鞭,直奔韩府,来到上房之中。果然不出所料,一家人都集中在这里,正在等他归来。
赵氏快步迎了上来,一把抱住儿子:“好孩子,你没事吧?”
“娘,你们都放心吧,我没事。不过是昨晚一晚没睡,有些疲倦罢了。”韩凛没好意思直接问卿卿的情况,眼光却急急的在屋里扫了一圈,见家人全都平安无恙,没人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云慕卿自然十分担心丈夫的安危,可是当着公婆的面,不好太过亲昵,你能认真看着韩凛一举一动,从细节中观察他有没有受伤。
韩凛走到卿卿身边,抬起大手宠溺地摸摸头,柔声道:“不用看了,跟望夫石似的,我没受伤。”
云慕卿脸一红,转过头不肯看他了。韩凛唇角一抿,招呼大家吃完饭,连呼饿了。家人都惦记宫里的情况,韩凛给他们简单说了说,自然是轻描淡写,不愿让大家担心。
饭后各自回房,刚刚走过暖水榭,韩凛一把抱起娇妻,大步走向东来苑。
“你干什么,安安姐姐还没进门呢,你抱着我,她会看到的,快放我下来。”卿卿嘴上不乐意,双臂却紧紧抱着他的脖颈,偎在他肩窝里,一点都不像要下来的模样。
韩凛低头在爱妻脸颊啵地亲了一口,声音响亮:“口是心非的小丫头。”
进了卧房,韩凛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你先歇会儿,我去洗漱一下,咱们早点睡吧,太累了。”
“我陪你去浴房吧?”卿卿拉住他袖子撒娇。
若非好兄弟去世,韩凛心情沉重,真想逗逗她是不是陪男人沐浴上瘾了。他知道,卿卿担心他,想在家的每时每刻都看到他,他又何尝不是?
二人携手走进浴房,云慕卿叹道:“人生无常啊,陶姐姐没了丈夫,后半辈子多孤单呀。”
自从陶氏成了皇后,云慕卿就恪守规矩,不肯叫姐姐了,今日有感而发,是真心疼她。
“没办法,享受泼天富贵,就要承受破天风险。如今我做了摄政王,看似风光无限,其实也是危机四伏,至少一年之内要格外小心谨慎。”进了浴房,韩凛自己宽衣解带。
云慕卿突然发现了他后背上两处伤痕,皆有手掌长,已然结痂。“你受伤了!”
“没事,皮rou伤,这已经是最轻的伤了,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韩凛毫不在意,走进水中简单洗洗就出来了,伤口很浅,并未裂开。
卿卿稍稍放心,回到卧房找来金疮药,让他趴在床上,亲手帮他上药。“你千万小心,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瞎想一些事情。昨晚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以前在常山的时候,见过一个和先帝有几分像的少年,和怀琼是同窗,来家里玩过。当时并未在意,此刻想起来,你说那少年会不会和常山王有关系呢?”
“你说什么?”韩凛一惊,转头看了过来:“竟有这种事,我也时常去县城,为什么没有遇见过。”
“那孩子只来过一次,后来就没见过了。不会真的那么巧吧?”卿卿收起药瓶,目不转睛地瞧着他。
“以前没有打听过常山王年少时的私事,看来是要好好查一查了。卿卿,你这脑子可没白费,帮了我大忙。不过,平日里也不要思虑太重,肚子都这么大了,保护好自己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韩凛抬手轻抚爱妻小腹,五个月多了,已经隆起地十分明显,再过四个月,家里就会添一个小宝贝了。
钻进被窝,夫妻俩相拥而眠。韩凛饱饱地睡足了觉,等待明晚的不眠之夜。
丰庆殿在宝华殿后方,隔着嶙峋的假山,清幽安静,人际罕至。夜半时分,韩凛如期而至,打开殿门就闻到一股异样的香气。
竟然用了合欢香!
殿内一片昏暗,韩凛抬手朝嘴上一抹,若无其事地朝里走。
“摄政王好准时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声音传来。
“韩某向来准时,只是……心中尚有疑惑未能解开,为安全起见,还请据实以告。”韩凛负手而立,并未凑过去。
“哦?小女子竟不知,摄政王还有什么事竟要向我打听。”女人声音娇羞,既没有新丧夫君的悲痛,也没有自持太妃的身份,竟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那你告诉我,这宫中的密道究竟有谁知道,不然……我蒙在鼓里,如坐针毡,虽是有人会杀进来,你不怕吗?”
女子掩唇低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