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玉蕊无奈地咬了咬唇,低声说道:“其实……按理说,我应该为自家铺子的主顾保守秘密的。不过我今天只告诉你们两个人,你们一定要帮人家保守秘密,要是传出去了,肯定就是你们传的。”
王文嫣高傲的扬起下巴,抬脚就走:“算了吧,既然这么信不过我们,咱们也算不得什么闺中密友了。倪小姐请回吧,以后您也不必贵脚踏贱地,我们王家接待不了您这尊大神。”
“别别别,”倪玉蕊赶忙拉住她:“我说还不行吗?春猎那日我见过她,去参加宴席的时候,我刚好走在她后面。我发现她的发髻是假的,是我们琳琅阁卖的假髻。我去铺子里玩的时候,因为好奇曾仔细瞧过这一批假髻。她带的那个刚好就是最贵的那一种,所以我觉得那云慕卿做了女官表面风光,不过她可能是个……秃子。”
“哈哈哈……”任潇潇大笑起来,已然完全忘记了淑女风范。
这些日子,云慕卿获封大晟朝第一女官,又能每日和王文翰一起编撰新书,已然令世家贵女们狠狠憋了一口气,哪个不是嫉妒的红了眼珠子。
此刻终于有了出气口,不仅任潇潇痛快的很,倪玉蕊说完也觉得出了口气,毕竟这个秘密憋在自己心里很久了。云慕卿如何怼的姚世荣哑口无言,她不在意。她做女官有多风光也不在意,可是她能有幸和自己仰慕的王公子日日在一起,而自己一年到头往王家跑,没少给王文嫣送礼,却从未跟王文翰说上一句话。
王文嫣挑唇一笑,轻启朱唇正要说些什么,却见自己的贴身丫鬟涟漪跑了进来。
“小姐,我有事向您禀报,请借一步说话。”涟漪眸光闪烁。
刚刚分享了倪家的秘密,王文嫣觉得若自己此刻走开,独享自家的秘密,必定会被那两个丫头暗暗嘲笑。何况自家也没有什么秘密,涟漪总是这般谨小慎微的。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这两位都是我的闺中密友,无话不谈的。”王文嫣淡定落座,翘着兰花指捏起自己Jing巧的青玉茶杯。
涟漪见状,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闫夫人来咱们府上了,正在上房中和老夫人、夫人一起谈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替韩家求亲的。”
王文嫣手腕一晃,杯里的茶水洒了些许出来。她赶忙把青玉杯放在桌子上:“韩家,哪个韩家?向谁求亲?大哥还是我?”
涟漪接着说道:“就是如今京中首屈一指的韩家呀,威远侯府,是他们家有心想求娶小姐。”
王文嫣面色一怔,盯着摇晃的茶水瞧了一会儿,脸上渐渐升起两朵红云:“人们都说那韩世子文武双全,除了我哥哥就数他厉害了。他又是常山人,与太子殿下是拜把兄弟,自然前途无量。他是威远侯独子,如今也是圣旨册封的世子,将来既自然要继承爵位的。可是纵使他有千般好,我也是瞧不上的。”
任潇潇紧紧盯着王文嫣的表情,她嘴上说的坚决,可眼角眉梢却带了几分笑意,脸上也有两团可疑的红晕,嘴角是稍稍往上翘着的。
任潇潇心中暗笑,嘴上柔声说道:“京中青年才俊当然非王公子莫属,不过他是你亲大哥呀,你又不能嫁他。所以你只能选京中排第二的男人,韩世子也还算不错吧,王姑娘纡尊降贵也只能选他了。”
倪玉蕊瞧瞧王文嫣,又瞧瞧任潇潇,一时拿不准自己该说韩凛好,还是该说韩凛不好。
王文嫣扑哧一下笑了:“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若是韩家诚心诚意的、百折不挠的非要求娶我,我倒也可以勉为其难的考虑下嫁。”
涟漪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大小姐,闫夫人并不是来给韩世子求亲的,而是韩家的二公子,在东宫做侍卫的韩决。”
“你说什么?”王文嫣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盯着涟漪:“来提亲的不是韩世子,是韩家老二,叫什么韩决?韩决是谁?”
“是啊,就是韩家的二公子韩决,在东宫做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
王文嫣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针,鼻子都快歪了:“韩家老二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我们王家提亲?只是一个普通侍卫,连个官职都没有,也没有爵位可继承,竟敢如此不要脸?”
倪玉蕊和任潇潇与王文嫣相交多年,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吓得二人赶忙相劝。
“你不要着急,想必家中长辈不会答应的。”
“对呀对呀,老夫人怎么舍得把你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王文嫣静下心来想了想,也觉得祖母和母亲定然不会答应,这才呼出一口气:“这倒也是,我又不是嫁不出去,祖母干嘛要把我许给这样一个泼皮无赖的人家。那韩世子我都瞧不上,别说是韩二了。”
涟漪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想了想又怕过后小姐发飙,自己会被打死,便硬着头皮补充。
“可是小姐,老夫人并没有说不答应。看样子他们相谈甚欢,若小姐不想嫁,还是尽快想法子吧。若是他们谈妥了,再想更改可就难了。”
王文嫣呆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