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其实从一开始就担心得不得了,只是她忍着,不敢表露出来。因为她也知道,这种事她们没办法,只能等。
而自丈夫也去了余州城后,因着嘱托,她不能说出实情,只道夫君是去余州城看看情况。而夫君还未归来,连带着林家也有些怨言了。
这样左右担心的日子,可不就让她越发难过了么?
江氏也伸手拍了拍陆栀寻的手背,慈爱道:“寻儿,你一向聪颖坚强,这种时候切不可自己吓自己。你已经为人母,为母则刚,这会儿你得多顾着自己,顾着淳哥儿,明白吗?”
“姨母放心,寻儿明白。”陆栀寻点了点头,提到儿子,她眼神也坚定了不少。
正说着呢,外头阿珠匆匆走进来,道:“太太,陆家三房太太来了。”
“三婶娘来了?”陆栀寻一听到陆家三房太太这几个字,立即皱了眉头,“她来做什么?”
阿珠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陆三太太只道有事要找太太说道说道,奴婢瞧着,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江氏一听,轻哼了一声,道:“这是要替陆老太太来问我罪了。看来这陆老太太心思还没断,想着用旁人来逼我退步。”
沈歆瑶立即记起来那陆老太太先前来江氏屋子里责骂她一事,顿时也老大不高兴起来:“这陆三太太又与我娘亲没有任何关系,平日里有无来往,她有什么好来说道的?陆老太太若真想要这管家权,也应当等姨母回来,亲自同姨母说。”
“管家权?”陆栀寻一听,立即警惕起来,“祖母想要将管家权要回来?这怎么可能!”
陆栀寻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大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来。
沈歆瑶一瞧,心道,这怕是有什么隐情?
江氏也将陆栀寻这反应看在眼里,于是出声问道:“寻儿,可是之前有过什么事?当年我只听说姐姐与婆母关系不大好,可后来又接过了管家权。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曾经江氏还真这么想过,毕竟管家权也得婆婆松手才能落到她姐姐手里。可这次瞧着陆老太太的态度,又不像是心甘情愿让出来的。
再加上今儿个陆三太太就上门了,就更不像了。
陆栀寻冷哼一声:“祖母一向不喜我娘亲,又怎会心甘情愿将中馈权给她?当初她可是想方设法要将我娘亲赶走的人!即使我娘亲生下了我,她也未曾放弃过这种想法。”
陆栀寻越说越气,一把撸起袖子,那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虽不显眼,但仔细看还是看得出,这对于女孩子来说,着实不大好。
“寻儿,你这疤痕从何而来?!”江氏看得心中一惊。
陆栀寻冷笑:“便是拜我那祖母所赐。”
作者有话要说: 沈歆瑶:敢打我姐姐?!娘,治她们!
江氏:(微微一笑,胜券在握)
☆、陆三太太
陆栀寻的这句话一出, 江氏和沈歆瑶皆是心中震动。
这伤口如今虽然已经淡了,但能在手臂上留下这种伤痕, 想必当时受的伤害不小。而且这痕迹看起来像是鞭笞以后留下的, 陆栀寻作为陆家长房的嫡女, 怎会挨鞭子呢?
而陆栀寻说这都拜陆老太太所赐, 言语之间便是表明这鞭痕与陆老太太有关。
江氏又气又心疼,忙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个姑娘家, 怎可在你身上留下这等疤痕?”
阿珠见江氏还未说如何答复陆家三太太,这会儿只得硬着头皮又问了句:“太太,那陆三太太……”
“就说我眼下挪不开身, 叫她改日再来吧。”江氏一下就冷了脸。
阿珠听了后,连忙出门去回复了。
而陆栀寻红了眼眶, 说出了这疤痕的来历。
在陆栀寻六岁那年, 陆家还未像如今这样分家,各房各过各的。那会儿陆老爷子也还在世,陆家还不是她父亲当家, 大江氏那会儿还未生下两个儿子, 只有她一个女儿,很是不得陆老太太喜爱, 经常给她脸色看。
但虽然如此, 大江氏和陆户书还是很爱自己的女儿,陆栀寻在大房的院子里也还是很受宠,快乐成长。结果不料,一日她去了陆家花园玩耍, 却遇上了三房的嫡次子陆嘉许。
陆嘉许是陆三太太嫡出的小儿子,比陆栀寻年长三岁,性情十分跋扈,但却特别会在长辈面前说漂亮话,一张小嘴在长辈跟前就像是抹了蜜似的,哄得陆老太太和陆三太太都十分宠溺他。
这越宠就越跋扈嚣张。
因为平日里陆老太太总给大房脸色看,这陆嘉许小小年纪也学会了看碟下菜,见着陆栀寻十分不客气,就要欺负她。
两人便在花园里起了冲突,那陆嘉许平日里喜欢骑马,陆老太太还特意在他九岁生辰时,送了一匹小马驹给他。于是陆嘉许几乎日日都拿着马鞭在手上。
这不,跟陆栀寻起了冲突,便丝毫不管她是自己的堂妹,抡起鞭子就抽,下人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