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做过坏事,为何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要置她于死地?
苏芙胸膛拼命地起伏,她死死抿着嘴,一只手指在地上抠着,指甲抠破了,她都没有察觉。
仇是一定要报的,杀人偿命,不然要律法何干?可王夫人又要她不要轻易相信别人,那君玥可信吗?
君玥这人,在文中原本就是个疯子,可现在看来,他不仅没疯,还要比普通人都聪明许多,手腕灵巧,城府颇深,按理说这样的角色,绝对会和女主扯上关系,可为何文中从未点破君玥的伪装,而如今也未曾见过君玥与苏锦来往?
剧情早就偏离主线了,至少在原著中,王夫人的死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苏芙捏着纸站起来,她走到书桌前,研好墨,提笔把纸张上的姓名抄写下来,在等待墨水干涸的时候,她拿起王夫人的信,坚定又不舍地凑到了蜡烛的火焰上。
火舌舔着纸张,眨眼间就吞噬了信,苏芙放开手,把烧着的信扔到一边的火炉里,火炉中没有炭,纸张孤零零地在里面烧着,发出微弱的橘红色的光,苏芙一直盯着那里看,等到纸张烧成了一团黑色的灰,她才收回目光。
外面吹来一阵风,纸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有些脆弱的直接变成了青烟,转眼消失不见。
君玥回来时,已是三更,他脸上没有上妆,裸露着清隽的脸微微低着头往里走,黑鹫跟在他身边,手扶着刀柄,一双鹰眸四下扫视,不放过一点儿风吹草动。
两人走到书房前的长廊上,黑鹫忽然拦住了君玥的去路,君玥本来因为困倦而脑仁生疼,见黑鹫这架势,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以为是来了刺客,往后退了一步,只求黑鹫快点把人解决,待会儿把尸体沉湖就好。
黑鹫正要抽刀,手却突然停住了,君玥环抱臂膀,眼睛Yin恻恻地直视过去,看到玉兰树下的那一抹雪青色时,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么晚了,苏芙为何在这里?
君玥推开黑鹫,快步走过去,苏芙穿着雪青色的纱衣,脖子上戴着鲜红的璎珞,臂弯间垂着胭脂色的披帛,她提着软烟罗的灯笼,冷冷地扫视过来,眼尾泛着嫣红,牡丹发髻上的珍珠流苏晃动着遮住了她右边的额角,她生得娇艳,站在开得正灿烂的玉兰花下,像是鬼怪异志里,那些半夜出现的Jing魅狐女。
君玥在接近她的时候,放缓了脚步,他调整着动作,让自己的姿态更加优雅,君玥站到苏芙的面前,柔声道:“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有点事要你帮忙。”苏芙淡淡道。
君玥向黑鹫递了个眼神,黑鹫进了书房,点起灯,又退了出来,握着刀站在窗户边,向苏芙二人点了点头。
深夜总是格外的宁静,除了蜡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爆裂声之外,书房里几乎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灯笼被吹灭了,放在一边的柜子上,苏芙坐在椅子上,君玥站在她旁边,一只手搭着椅背,另外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姿势。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彼此距离的亲近,苏芙掏出抄了名字的一张纸,这是另外一张,上面只写了两个名字,她把纸张在桌面上摊开,给君玥看。
君玥蹙眉道:“大理寺主簿,翰林院编修,这便是你母亲留的?”
苏芙点了点头:“可我不知道该如何用。”
君玥指着纸张上面的字,他的手指修长白皙,跟玉石一样,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主簿一职,虽官小,但毕竟是在大理寺中,若说起实权,应当超过刑部同级官员,若是能用,我朝主簿管贪污受贿,可由此给那些贪污官员一些好处,是个搜刮钱财的好路子;这编修应当是前几年的探花所受封,手中没有实权,但常伴君王左右,能力不可小觑,待他取得了幼帝的信任,可以暗地里煽风点火,你看不惯哪个官员,就叫他在幼帝耳边多说些坏话,模棱两可些最好,就算追究起来也不坏事。”
苏芙惊讶地看着君玥,君玥莫名其妙地回看她:“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苏芙咬着嘴唇道:“我以为你是个一心为国的清廉之臣,不屑于玩着手段,没想到你还有做jian佞的本事。”
君玥哑然,不好意思道:“其实也没你说的这样,我真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我没少害人,手上早就是一片污秽,我是不择手段之人,虽说是为了活命,但我绝不会掩盖这个事实。”
“你还挺诚恳。”苏芙讪笑一声。
君玥直起身子,收回了放在桌子上的手,另外一只手还搭在苏芙的椅背上:“你来找我,把这样重要的事情告诉我,是出于信任吗?”
“一半一半吧,我只是来表现我合作的诚意,而且你脑子比我好使,”苏芙真诚道,“你好用。”
君玥无语凝噎,他清了清嗓子:“那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吧?”
苏芙站起来,君玥往后退去,苏芙把纸张留在君玥的桌子上,她拉了拉快要滑下去的披帛道:“我手里还有些东西,不止这点人,你若是真要跟我合作,你也拿出点诚意来,我便把剩下的这些人告诉你,朝中之事,多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