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门里是个中年男人,问阿魅道,“有什么事?”
阿魅笑着道,“哎,不巧,在路边捡到了你们家的少镖头,送回来了。”
“少爷?可是又喝醉了?”中年男子似是并不惊讶,“人在哪儿呢?”说着,将门敞了开来。
纪敏见着那身着布衣的男子,蓄着短须,从门里走了出来,看见阿常手上拎着的那醉汉,叹了口气,“确是我家少镖头。多谢几位了。麻烦几位稍等我一会儿,我去叫人来扶少镖头进去。”
蓝星辰对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匆匆进了镖局里去。
阿魅凑来道,“当家的,要不一会儿,你们进去,我就…在外面等你们。”
阿魅过往的事情,蓝星辰向来不问,只好道,“方才来的路上有家茶馆,你便去那里等我们把!”
阿魅得了准许,终是如释重负,“得嘞!”
“不许走!”那醉汉也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一句这样的话,语气里都带着醉意,却吓得阿魅一个冷颤。醉汉继续絮絮叨叨,“不许走…”该只是梦话。
阿魅灰溜溜地从他身边蹭了过去,往方才那茶馆子的方向去了。
那中年男子带了两个奴仆,将他们家的少镖头,从阿常手中接了过去,又走来蓝星辰面前,恭敬道,“多谢几位送少镖头回来,我是这杨府的管家。如若几位没什么事,随我进去府里坐坐。”说着看了一眼阿常,“我准备了件干净的衣衫,给这位大侠。看几位远道而来,府里也备有些酒菜,希望不要嫌弃,也算是我杨府谢谢各位了。”
蓝星辰看了看阿常一身被弄脏的衣衫,便随了管家意思,点头道,“那便打扰了。”
一路跟着管家,绕过门口的石屏风,沿着一条笔直的小道,往府邸的客堂里走去。
迎面走来一个家仆,被管家拉叫住了,吩咐着道,“三子,少爷又喝醉了。快去城北,找徐大夫来。”
蓝星辰对管家道,“如若要找大夫,大可不必麻烦这位小兄弟跑一趟了,我便是大夫。”
管家有些迟疑,“您是大夫?”
蓝星辰点头,“方才在北城门外的茶档子上,遇见贵家少镖头,便帮他把过脉了。”蓝星辰指了指身边,被两个家仆架着的醉汉,“贵家少镖头,要治的,怕不是醒酒这么简单?”
管家面上有些惊讶,“公子,怎么说?”
“他嗜酒成性已经多年,脏腑已经伤了,光是醒了这一次,怕是没什么作用。另外…”
蓝星辰故意顿了顿,等着管家问他道,“另外什么?”
“少镖头之所以嗜酒,怕是另有心病,他这心病,便是他的右手!”
管家连连点头,“是是是,少镖头的右手,两年前,也被贼人挑断了手筋。自那之后,便是一蹶不振了。”管家忙弓着身子,继续引着蓝星辰往屋内走,“公子不想真是大夫,断症如此之快,是我怠慢了。这便请公子,帮忙去看看少镖头的病。”
蓝星辰摆了摆手,“无需客气。”说着转身指了指纪敏,“我们舟车劳顿,我夫人有些累了,可否劳烦管家,找人带她去休息休息。”
纪敏忙跟了上来,“星辰,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
蓝星辰解释道,“病人那里,不适合有太多人。”说着拉着纪敏的手道,“你先去坐坐,我一会儿来找你。”
纪敏答应着,被方才那称做三子的家仆,带进了客堂。
阿常也被蓝星辰支着,跟在纪敏身边。
三子前前后后,招呼着府里的婢女,端了些茶水点心过来。纪敏喝了两口,便走来客堂门前。
院子里很是整洁,这少主人虽然是个酒鬼,可看这家中奴仆,家教还是维持的很好的。
天色黯淡了一些,像是要下雨,吹进来些冷飕飕的风。
不过一会儿,蓝星辰回了客堂来。见纪敏站在门口,拉着纪敏的手道,“我们今日留住在这里,要帮他们少镖头,仔细瞧瞧手。”
纪敏点头。
又见着管家也跟在蓝星辰身后,跨进了门槛来,“公子,少夫人,我这便给你们安排客房。”
蓝星辰道,“有劳陈管家了。”
管家笑着回了礼,“公子不必客气。”说着转身,出去帮蓝星辰和纪敏准备客房。
纪敏凑上来问道,“星辰,我们留在这儿,你可是想要治好那少镖头的断手?”
蓝星辰拉着纪敏走回客堂里,扶着纪敏坐下,自己也坐到一旁,端着桌上一杯茶,喝了一小口,“该是还有得治,能帮得上的,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管家让人收拾了两间客房,领着蓝星辰和纪敏住了下来。
阿常则要去那马车上,拿些两人要用的衣物。蓝星辰特地嘱咐他,“这两日怕是要下雪了,多拿几件冬衣过来。”阿常正转身要走,蓝星辰又想起道,“对了,你一会儿去前面的茶馆子,告诉阿魅一声,我们这几日,怕是要住在这儿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