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兵推出去送死吧。]
[皇上竟然亲自服我起身,我不会要死了吧!]
苏沁婉听着在场人的心声,无一不显示人心惶惶,各个对文景帝突如其来的暖举感到怪异。
但奇怪的是,不是说宁王已被擒下,怎么还说金銮城失守了?
想不通之际,苏文凛正率领Jing兵前来,垂眸抱拳:“皇上还请您移驾宫外,白虎门外已备好马车,随时能出发,铁军营会护送您和娘娘至铁军营驻扎地点。”
“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擒下宁王了吗?”
问话的人是苏沁婉,文景帝还蹲在地上关怀伤兵的伤势,一边吩咐太医别吝啬用药,对宁王一事兴致缺缺。
苏文凛看着毫发无伤的妹妹,心中的忧愁才缓了几分。
“一时不察被他给逃了。”
“怎么会?”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苏文凛用兵一向严谨,铁血纪律的管理,让人闻风尚胆,如今却让宁王给逃了,苏沁婉怎么样也不信。
“也不能怪看守的兵,谁都没想到宁王竟在袖口中藏有刀片,将绳索给扯断,趁机逃跑。”
“看守的士兵呢。”
文景帝发话,缓缓起身,膝盖处的衣袍已沾染上伤兵的血渍,但他不在乎,拍了拍。
苏文凛抬了抬下颚,后方立刻站出来一位身染血色的士兵。
“回皇上,正是属下。”
嗓音低沉,雄雌难辨,因头盔阻挡,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
但语气还算镇定,完全不像一般人做错事时会有的态度。
苏沁婉只觉得这人的肤色白皙,一点也不像苏文凛这般粗糙汉子,还真罕见。
“你,抬起头来。”
垂眸的士兵身子一顿,缓缓抬头,侧颜出现在苏沁婉视线之中。
那人手中微乎其微的动作被苏沁婉捕捉到,一阵疾风袭来,苏沁婉想也没想就挡在文景帝身前。
无情的刀柄穿过胸口处,背后露出冰冷的尖锐。
“宁王……”
一向弯成月牙形状的眼眸,微缩,盯着来人,鲜红的血ye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吐在那人的胸前。
冰冷的盔甲,染上温热的血ye,如露珠般一滴滴滑落至地面。
奇怪的是,周围分明传来文景帝的怒吼,苏文凛的愤怒,还有奴才们慌乱的步伐声,但血ye滑落至石铺地面的声响,苏沁婉却听见了。
宁王也没想到苏沁婉竟会不要命的扑上来:“你……”
苏沁婉自嘲一笑,捂着胸口的疼痛,和源源不绝涌出的血柱,说道:“你以为你杀了皇上,就能名正言顺在文武百官面前接受仰望吗。”
“你以为你今日之举,能赢来众兵士的欢欣鼓舞敬仰,能得到百姓们赞叹,史书上的歌颂吗。”
宁王瞇着眼,看着奄奄一息的女人,冷哼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心贵妃娘娘,这是本王第一次喊你,也是最后一次了。”
原本误杀的歉意,在苏沁婉的嘲讽之下也消失全无。
“没什么,本宫只不过想说一句,不管你今日成功与否,这皇位永远都不会是你的,你只会是史书记载上的千—古—罪—人。”
苏文凛早就将人给拿下,将嘴堵住,如今宁王只能干瞪着眼,看着文景帝一脸痛心抱着苏沁婉。
每说一句,嘴中便吐出一口深红色血ye,文景帝抱着她,痛心看着奄奄一息,但依然要说话的女子:“绵绵,不说了,咱们不说了,好不好。”
大手沾染上深红的血色,想止住伤口,无奈他用多少的内力,都制止不了那不断冒出来的血色。
那刀柄插在胸前,若换作别人,文景帝都能面不改色将他拔出,但如今眼前的人是苏沁婉。
最怕疼的人,这一次竟然连一个疼字都一声不哼。
“咳咳,臣妾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苏沁婉虚弱一笑,“不过很奇怪,平日这么怕疼,怎么今日一点疼痛也感受不到呢,是不是臣妾变勇敢了?”
小手握在刀柄上,是把拥有岁月的刀,上头的镶有珍贵的蓝宝石,想必是从境外进贡上来的物品。
文景弟原本还看不明白苏沁婉的举动何意,只见她弯着眉眼,一脸温煦看着自己,小手一动,毫不犹豫,一股作气,将那刀从胸口上拔出。
满红的鲜血如水住般喷出,喷在单薄的衣裳,喷在文景帝玄色的龙袍上,镶有金边的龙顿时流着深红色的泪水。
“皇上,臣妾嫌弃……身上插着……这把刀子,实在……太……丑了。”
苏沁婉笑着说,又咳了血来。
“绵绵,绵绵,你别怕,白太医在赶来的路上,我们在撑一会儿,撑一会儿,好不好。”
文景帝小心翼翼抱着她,深怕牵连伤口,伤势加重。
“臣妾现在是不是很丑阿,皇上会不会不喜欢臣妾了。”
苏沁婉伸出手,想抚平那双拢起的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