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师父说要将宫家交由自己来继承?
敛眉沉思间,宫垣已抱着宫懿出了屋子,进到了一旁的书房,宫懿面上仍是一片Yin霾,看得宫垣大叹一口气。
“懿儿,你的态度实在不好。他是我挚友唯一的血脉,你不该如此待他的。”
“……宫家……明明就由我……我不懂爹为何非要让个外人来继承我们宫家。爹也说了,我天赋高,只要我身子再休养两年,以我的天赋,何愁追不上别人呢!”宫懿咬唇道。
不管是宫家的剑谱亦或是心法口诀宫懿都早早地背得滚瓜烂熟,但凡是别人在他面前耍过一次的招式,自此他便可以过目不忘,如此的天赋,只待身体能稍微好一些,他一年定能胜他人三五年的造诣。
“若可以,爹何尝不想让你继承?可你不行。”宫垣蹲在宫懿身前,眸中尽是苦涩,“不错,你的天赋许是百年难得一人,可你的身子根本练不得武,你自打出世便是经脉受损补不回来,若强行习武,我与你娘这么几年来的苦心便都白费了。”
沉默了片刻,宫懿眸中含着泪,低头瞧着自个儿那罗裙下摆,声音渐有梗塞:“……那既然这身子根本好不起来,我穿这一身女装又有什么意思呢。”
本一心想着要要养好身子,早该没了的这条命既然拖算命的福残活至今那兴许本就损了的经脉也能过几年稍稍好一些,届时他便能穿回男装,执剑走天涯,可不想这只成了个梦。
“不许胡言乱语。”宫垣难得厉声呵斥道,“你以后的路,我皆为你铺排好了。你师兄虽天赋不及你,却也是百里挑一,若是他也定能够振兴我们两家人。”
“……”
宫懿启了启唇,最后只得轻轻颔首,他知道的,一切都注定下了。注定他要穿这一身轻薄裙装十年方能报名、注定他此生有过人天赋却只能望洋兴叹注定难在这江湖之中得一番作为……
*
沉着面色回了房,见慕容遥仍呆呆地站在那里好似木头人似的样子宫懿心中便一阵来气。宫垣交代了两句便又出了门,静谧的寝室里头只剩宫懿与慕容遥二人。
待宫垣走了,宫懿忍着要驱慕容遥出门的冲动缓步走至桌案前,继续翻弄起了眼前书卷,寝室里一阵安静。
片刻,慕容遥缓步走至一旁,斟酌着道:“师妹。”
“!”
本就气着,怎堪这人竟还这般眼拙,宫懿本不想理他的却因此猛地回首,不经意只见慕容遥白皙面上泛上了一抹淡淡的红。心中怒气在这一刹瞬间化作一个小计,他掩去面上愠怒,换作一张甜美笑颜问道:“你唤我什么?”
“……师妹。”
那抹颜色稍稍浓郁了一分。
宫懿心中鄙夷道:“真是没用,眼拙就算了,竟然与女子说话会怯成这样。”
虽腹诽着,可宫懿面上却未表现出来。
既然父亲已经铁了心,那也没法子了,但父亲总没有说不准我戏弄他,宫懿想道。
“不知师兄是有何事呢?”
宫懿的态度骤变,实是教慕容遥措手不及,他愣怔了片刻微微作揖:“师妹,我知师父说要我接他位教你不开心了。若师妹在意,我可在这里发誓,若有朝一日师妹寻得心上人欲让他继承这宫家的,我定当立刻退下,绝不恋栈半分。”
闻得这话,宫懿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敢情这人杵在屋子里好一阵子竟是在想这些!
“师兄认真什么呢,我又没说我在意这些。”嘴角噙笑着说道,宫懿伸手拉住了慕容遥,只见慕容遥的脸登时红了,他连连后退,那狼狈样子教宫懿在肚子里笑开了怀。可惜,面上还得装着,宫懿一脸无辜,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好不娇俏可爱,“师兄,你怎么了?为何离我那样远?”
“没、没什么……只是……男女授受不亲……”
“噗,哈哈哈……师兄,心正则不乱,何必在意那些。我只是想要你坐下与我一同看书罢了,适才爹不才说么,让你先看看我们家剑谱。”
慕容遥不知如何如何反驳,见宫懿喜笑yinyin的可爱模样,心中竟不由得更慌张了一二分。胡乱颔首,他僵着身子坐至宫懿身侧与宫懿保持了一拳的距离,可怎知他这一拳的距离下一刻却被宫懿给拉得没有了。
薄裤与罗裙相贴处尚能感觉到对方体温,宫懿抬眼,只见慕容遥一脸紧张挺直了身子,白皙脖颈处染上了些许绯红。
偷笑了一声,宫懿装作不知道伸手拿过了一册秘籍放在桌上为慕容遥翻开,瘦过头的长指轻点着上头的图道:“这便是我们宫家剑谱的最浅的一式,一共九式,九式各化作十五招,若能运用得熟练了,这每一招都变化莫测一招似十招。”
“……嗯、嗯……”
慕容遥应着,只见他额上已冒了些冷汗。
这也着实怪不得他,慕容家家规甚严,家中伺候着的还有门生皆没有女子。碍于父亲威严,慕容遥时时刻刻不在读书练武,压根得不了空出门玩去。莫说是女子了,便是连同龄的男娃他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