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退一步说,尽管傅幽人能够继续瞒天过海,但他肚子里东西太多,一旦有一点差错,惹得凤后有一刻的不痛快,那就是死期到了。伏骄男的恐惧由此而来,才斗胆将牙牌截断,给傅幽人做护身符。不想傅幽人一直都没开过这颗熏球,并不知道内里乾坤,还好误打误撞的,还是保住了性命。
凤后素来百般狠毒,偏对伏骄男千般心软。凤后只缓缓说道:“这道令牌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你若太过任性,我也不会一再纵容。”伏骄男可见凤后确实有些恼怒。凤后又道:“你该娶妻娶妻,该生子生子,其他的事,本宫可以不知道。”伏骄男闻言一笑,便道:“我早料到娘娘会这么说的。”凤后又柔下声线来,似是哄孩子一般的说:“女子是有女子的好处,男子是比不上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伏骄男却道:“我少时是世家公子,其后又落草为寇,有什么没试过?”凤后倒是被他一句话噎着了。
傅幽人既没有看到银球里的牌子,也没看见云中寄来的锦书,可见伏骄男真正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伏骄男见傅幽人没什么动静,回来的时候又见流星一副不清不楚的样子,自然是怒从心头起。伏骄男又问流星:“你拿着这个熏球做什么?”那流星看出伏骄男生气,忙推说:“这是傅郎送我的。”伏骄男闻言感到难以置信:“这是傅郎送你的?”流星忙不迭点头,说道:“就是傅郎送我的!”伏骄男又加重了语气问了一次:“是傅郎送你的?”流星倒有些心虚了,仍说道:“是的!看他把玩这个有趣,问他要了,他说可以拿去。”伏骄男却说:“这儿是傅郎的房间,他都不在,怎么偏你在?”流星听了这个发问,却似想明白了什么,又说:“我都住进来好多天了。”
流星刚说完这话,便看到伏骄男雪白的额头上冒起了几条青筋。流星仿佛并不怕他,道:“大人难道不准我和傅郎在一起吗?”伏骄男分明感觉到了什么,便答道:“我没有不准你和傅郎一起读书、游戏。”流星却说道:“大人所言,流星自当服从,只是大人还要管我们交不交朋友?”伏骄男答道:“我不管你。”流星闻言,微微一怔,说:“大人都这么说了,我是没办法的。”说着,流星便将那枚熏球交给伏骄男,伏骄男并不接过,只立在原地,半晌说:“你服气吗?”流星只觉没意思,答道:“大人都发话了,流星怎么不服气?”伏骄男听得他话音就冷笑,说道:“咱们先回太尉府。你选一个兵器罢。”流星一时愣住了,那伏骄男又重申道:“选一个趁手的。免得你口服心不服。”
倒是傅幽人不明真相,很奇怪怎么那熏球到了流星手里、又回到伏骄男腰间,而那流星怎么就撒谎了。心中到底是放不下,他便出了门去要找流星问清楚。他又满宅子的瞎逛,又问人:“可见着流星了?”仆人们便说:“大抵是回了太尉府了。”傅幽人便回了太尉府那儿去,又问阿大:“星儿回了没?”阿大听了,皱起一张脸,说道:“快别说了!他正在屋里躺着呢!”傅幽人却问道:“倒不像他,这么早就睡下了?”
阿大又说:“流星是黄昏时分和太尉一起回来的。太尉说要看看他是怎么进益了。”傅幽人却不以为然,只道:“是问他功课了?”阿大却道:“那就罢了,只带了流星到了校场。”傅幽人又问道:“那是看他的武功了?那不很好嘛?他也只怕问书吧,武功应该不怕。”阿大却摇头摆手说:“还不怕?我都快吓死了!”傅幽人一愣,忽然想起太尉说了那句“他满口扯谎,打死也不冤的”,本以为是随口一说,现在回想起来,傅幽人倒是心中一惊,却道:“可没认真动手吧?”阿大答道:“动什么手?直接抄家伙了!”
流星断估论刀法是赢不了伏骄男的,便选了他自小就学习的流星锤,也是因为他善使流星锤,才得了流星这个名字,原来他没名字,只随家里排行叫三三。他用的是较为小巧的流星锤,刺锤只有鸭蛋大小,尖刺密布,一边系着铁链子,甩动起来十分灵动自如,但攻击力却也颇为骇人。阿大一看就吃惊不少,说道:“不用这样吧?”伏骄男见了,也微微蹙眉,只道:“换一个吧。”流星这习武人的气性发作,只觉得说好了武斗就必须撑到底,故说道:“大人不是叫我选个趁手的吗?我最趁手就是这了。”伏骄男不知道他善使流星锤,因为流星在军中也跟大家一样舞刀弄枪,并不在人前玩这些暗器。
伏骄男见此,便说:“你不要后悔。”流星却是一副小骄傲的样子,不肯服软。伏骄男只好从兵库里挑出了丈八长、五十斤重的黑铁双流星,阿大看见了,吓得腿软,只说:“你们是不是疯了?”伏骄男也很无奈,道:“我只会这个。”伏骄男惯用重兵器,原来他和伏忍惟师从同一位武状元,都是天生大力怪。作为力量型的选手,轻兵器暗器这些都不是他的强项,倒是流星体量轻,力气小,能使绳索暗器。从小流星总爱比武,且一旦比武了,好胜心就特别强,势必要压过对方。这也是他在邵郡经常得罪人的原因之一。反观伏骄男不爱比武,一动手,都是要见血的。
阿大在旁边看着,见伏骄男挥舞着那黑魆魆的大铁球,似不费一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