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又是对傅幽人一番软磨硬泡,傅幽人也不置可否。
傅幽人倒不敢断然拒绝魏略,他可了解魏略的性子了,他不答应的话,魏略又该寻思什么诡计,非要翻墙出去,那麻烦就大了。故傅幽人这边对魏略是不置可否,那边马上就找伏迦蓝打小报告了。这人们在伏骄男跟前久了,都会随意很多。像傅幽人在径山寺也不守规矩,横冲直撞,没报告就直接跑进珈蓝居了。自然,伏骄男总称手下为弟兄,对于这些横冲直撞啊、出言顶撞啊,伏骄男从来都不在意。也是这样,小才这类人颇为不适应,而像流星、傅幽人这些天生骨子里就爱骄爱蛮的倒越发肆意起来。
傅幽人径自进了书房,却见伏迦蓝在那儿正坐着,手边放着几本经文,他也没看,放在他面前的是两本旧书,一本写着汉文,一本则是番文,伏骄男似乎在比照着什么,因此对照着查看,手上还悬笔作记,很是用功的样子。阿大这个大老粗在旁边还帮着磨墨,居然也是有模有样的。却见傅幽人来了,伏迦蓝才放下笔杆,微微一笑,说道:“小鬼儿,又有什么新鲜事?”那傅幽人叹了口气,径自坐下来,就把魏略要与柳祁会面的事说了,说完,他又自己先反省说:“都是我做事不当心,大人原本说了不让他见外人的,我还悄悄地把他带出去,真是我的过错。”伏骄男还不了解傅幽人的性子么,明知傅幽人这么说只是场面话,傅幽人心里才不觉得有什么愧疚的,就算不把人带出去,柳祁那猴儿还没办法带个话?那伏骄男便也场面场面地说:“这也不怪你,柳祁连日度宫都能够放进去人,更何况咱们这儿呢?这也是迟早的事。”傅幽人见伏骄男没有怪罪之意,便放下心来,又说道:“那大人打算怎么办?我看魏公子不会轻易死心的。”伏骄男微微一笑,说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他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要探求答案的。”傅幽人听这话的意思,竟然是伏骄男同意柳祁与魏略会面,这可是出人意料。那傅幽人忙说道:“可谁知道柳祁这个贼子会跟他说什么?”伏骄男便说道:“就算没什么好话,也好过他一个人在这儿胡思乱想罢。”说着,伏骄男便低下头来懒懒地翻着书。傅幽人倒是好奇地说:“大人在看什么,这么样的入神?”
伏骄男笑着说:“这迦蓝的经卷果然有很多和径山寺藏书一脉相承的,我反正也是闲着,便看看有什么差异,找找茬。”傅幽人却不信,伏骄男现在可一点都不闲,就算他偶尔得闲坐着,脑子里也盘算着如今千丝万缕的局势,已经好久没翻迦蓝的经书了,现在忽然翻起来,大概有什么文章。那傅幽人便笑道:“那也是,大人好久都没看经书了,今天天气好,翻来看一看,也有助于心神。阿大,你说是吧?”阿大倒没想到傅幽人忽然叫他,一时不提防却说:“圣宗最近都在翻啊,像是在找什么。”伏骄男看了阿大一眼,又看了傅幽人一眼,用笔杆敲了一下傅幽人的额头,道:“鬼灵Jing怪!”那傅幽人却微微一笑,问道:“大人在找什么?要不小人帮您一起找?”
阿大却仍然很耿直:“可是傅幽人你又不懂番文。还是别添乱了吧?”傅幽人无奈一笑,却说:“可我会看汉文呀。”阿大却说:“你也不懂医。”傅幽人闻言便看向伏骄男,说:“大人在钻研医药吗?”伏骄男却对阿大半开玩笑地说:“像你这样嘴上没把门的,我怎么放心让你近侍?”阿大却委屈地说:“又是大人说傅幽人是心腹,我知道的他也可以知道。”傅幽人闻言一笑,心里虽然颇为喜悦,但脸上还装作不以为然的,对阿大道:“这话我知道,还是当着我的面说的。当面说的好话岂能当真呢?你也忒不懂事了。”伏骄男闻言,也是一笑,却对阿大说道:“你看,我原认得小鬼的时候,见他倒每天夹着尾巴做人,好似是个谨慎老实的,才信任他,殊不知现在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傅幽人摇头叹气,说道:“看来大人现在居然不信任我了。那我还是不问了,且先告退罢。”伏骄男便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傅幽人倒还得去安排魏略、柳祁相会之事。
魏略的苦闷郁结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过分地茫然了。然而,魏略也搞不清楚是“他想见柳祁因为想知道自己的过去”,还是“他想见柳祁并且想知道自己的过去”。魏略有时在梦中,还能看得到芙蓉帐中的柳祁,醒来的时候,却是孑然一身。平日他默默走到院子,便看见金山里追着狗跑,流星一边打跟斗一边背书,今日他梳洗完出门,却看不见一个人影,不想这院门一开,却见傅幽人笑意盈盈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魏略忽然觉得恍惚入了梦中,柳祁还是那一身倜傥的装扮,脸上笑容可掬,这样的风姿、这样的态度,仿佛昔日的龃龉不曾存在过。
原来是傅幽人提起说:“那柳祁还说了,要约魏略到春头渡口那儿的茶寮见面。那儿人虽然多,但我也怕有什么的。”伏骄男却说:“约什么约,要来叫他来。”傅幽人闻言讶异,又说:“只怕他不肯罢?”伏骄男一笑,说:“不肯就别来。闹得我多稀罕祁公驾临一样。”说着,伏骄男便正经下了帖子请柳祁来。柳祁却也果然如约而至了。那柳祁来了径山寺,便要请求拜见,那傅幽人便对伏骄男说:“可要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