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又道:“你先下去等着。”略儿被锁在柳祁的后院里久了,一时叫他离去,他也不知道怎么行动,对柳祁也是既不舍又怨恨的,但他已被柳祁养成那骄傲的小性子,因此他绝不说出服软的话,只笑道:“那你可要多看我两眼,否则以后也难再见了。”柳祁也确实有些不舍,只看了略儿两眼,那略儿一腔愁绪不愿言明,便故作潇洒地转身离去。
那柳祁又道:“你先下去等着。”略儿被锁在柳祁的后院里久了,一时叫他离去,他也不知道怎么行动,对柳祁也是既不舍又怨恨的,但他已被柳祁养成那骄傲的小性子,因此他绝不说出服软的话,只笑道:“那你可要多看我两眼,否则以后也难再见了。”柳祁也确实有些不舍,只看了略儿两眼,那略儿一腔愁绪不愿言明,便故作潇洒地转身离去。
柳祁顺带将门关上,一边与傅幽说道:“因为你的缘故,我对他总是十分骄纵,大抵养成了他许多坏习惯,你可别跟他计较才好。”傅幽人不觉失笑,道:“什么坏习惯?给猫打金的、给狗打银的,自己既奢侈又浪费,对别人却苛刻得很,一个子儿也不给下人多打赏?捧高踩低、说话尖酸、做派刻薄、得理不饶人、没理也不饶人,是这样么?”说着,傅幽人自己先笑了起来。傅幽人的笑却是一团乌云,柔软如棉,又要化作雨。他不愿感慨,却忍不住,笑到尽头却是一声长叹。柳祁何尝不叹息,他看着傅幽人那苍白的肤色,不觉心疼,忽然伸手去握住傅幽人的手掌,只摸到一片嶙峋的冰冷,他又低声说道:“如果是你,我能更疼百倍、千倍!谁也比不过我对你!”那傅幽人慌忙甩开了他的手,脸上如覆上寒霜,冰冷地说道:“祁公的话,奴可不敢当!”
柳祁却说道:“你不信我?你如今终于回到你那心心念念的伏骄男身边了,那可是什么滋味?他现在吃斋念佛的,今天念这个的恩,明天念那个的善,和你根本走不到一块儿去,也不能理解你的处境,他只会觉得你们不是一路人,尽管他愿意用你,也不过是图你用着顺手罢了。你为他做得越多,他就越看不起你!”傅幽人在祁公面前总是铁起心肠,但这几句话却字字似是火焰,将他的铁打的盔甲也要熔掉,柳祁所言无不是傅幽人的软肋所在。那柳祁见傅幽人动容了,便又柔声说道:“你若是受累了,图受用了,可以来我这儿,我保证你不受一点委屈,你若仍相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就捧着你,你还是喜欢折腾人,我也喜欢,我也陪你,绝不说你狠,你知道我的狠,就好似我也知道你的狠,且我知道你心里什么时候不痛快,我又从不说你的坏,就是这一点,谁比得上我对你了?”
柳祁这话也是掏心挖肺了,只求傅幽人的态度有一点儿的软化。傅幽人也没想到柳祁有这一番表白,听起来也算得上的情真意切,傅幽人如今正值伤感,闻言也有些同病相怜,却说:“你有这份心,便和那略儿过去不好?”那柳祁听了这话,自知无望,又冷了一颗心,只冷笑道:“你刚才倒只道说他什么阿物儿,如今反而这样抬举他了。”那傅幽人听了,也是齿冷,原是为了那个略儿齿冷。他估摸略儿能被培养成这样,也是有些年头有些心血的,好歹有一些情分在,不想转过头来,柳祁还是当他一个不值一提的玩物。
柳祁却说:“且伏骄男如此不爱惜你,拿你来换个假货,难道你还不知道死心?”那傅幽人闻言一怔,却道:“什么?”柳祁便道:“那伏骄男果然是个无胆匪类,还不敢跟你说真话,他叫你来做什么?”那傅幽人也是惑然不解,却从袖中取出刑部批文,说道:“他让我来抓捕逃犯傅天略。”柳祁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傅幽人又说道:“公子骄男说了,您是有头有脸的人,也别惹一身sao,如果愿意放人,那就最好,若是不肯,便要治你窝藏要犯的罪名了。”柳祁暗道:“这伏骄男装个高僧的神圣模样,却是个滑头。”那柳祁自悔失算,被伏迦蓝的人设给骗了,却很快反应过来,说道:“他可不是傅天略!你们找错人了。”
说着,柳祁便和幽人走了下楼,叫了一众侍人出来,那些侍人便众口一词地说:“那是魏相公,多年前就在咱们府上住着了,不可能是您说的要犯。”说着,还有人拿出了这个魏略儿的卖身契来。柳祁又笑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可能是您搞错了吧?这好歹是我一品公家里的人,可不由得你说带走就带走的。您若有疑虑,不如请开具公文的大人亲自来对质,看该不该抓人。”
那傅幽人心想这柳祁还是留了一手的,但他和柳祁也算是彼此非常熟悉了,彼此都是对对方有所防备的。那傅幽人也是冷笑一声,劈手夺过那卖身契,说道:“这卖身契上面又没有画像,我怎么就知道这个相公姓魏还是姓甄?”柳祁便说道:“既然不知道,就不能定夺了。我这儿都有人证,证明这位相公在我府中多年未出门,不可能是您说的那个要犯。”傅幽人却说道:“你有人证,那可巧了,我也有人证。”说着,傅幽人断喝一声:“金山!”那金山在外等候多时,忙走了进来,看见略儿,便大哭跪下,要扑过去抱大腿,那些侍人连忙拦住。那金山又呼道:“二爷……二爷……您认不认得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