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的竹安,见小姐如此乏累,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一红。阖上了门,不让人打扰到小姐休息。
而也只有天景帝知道,每当他歇在合熙宫,他的容嫔大多只是浅眠。
☆、司制
极浅的眠,微有一丝动静都能醒来。
大抵,还是不适应。
“陛下。”
御书房中,明十礼上前了一步。
天景帝未抬头,只在处理好手中的奏折时,道:“让斛莽过来见朕。”
斛莽是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武将出身。
“是。”
明十礼领命退下。
这刚出了御书房,吩咐了小太监去辅国大将军府一趟,却见皇后身边的脉烟过来了。
“总管公公。”
脉烟行了一礼。
脉烟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样貌秀美,言语之间也颇是懂得知书达理。这一言一语,让人挑不出丝毫差错。
明十礼见了,转过身道:“脉烟姑娘。”
“不知公公现在有空否。皇后娘娘有请。”
脉烟道。
明十礼心中咯噔一下,但面上丝毫不显。只让那小太监退下去去辅国大将军府,又向御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道:“咱家知道了。”
脉烟点了点头,视线也在那之前离去的小太监身上停留了一下,又收回了视线。
明十礼转身交代了几句,便跟着脉烟往长秋宫的方向走去。
长秋宫中
皇后正坐于大榻上,待明十礼来时,只望了一眼明十礼。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明十礼跪在了地上道。
“起来吧。”
“是。谢皇后娘娘。”
明十礼立了起来,双目垂下,听着皇后娘娘的教诲。
“明总管,你可知今日本宫为何寻你来?”皇后问道。
“奴才惶恐。”
明十礼道。
“自容嫔进了宫,陛下偏宠容嫔。后宫众人,已有人不满。还有人来本宫这讨要个说法。”皇后慢声细语,Jing致的容颜,目光却炬,微微蹙眉望着明十礼。
眼观鼻,鼻观口的明世礼立即想到了先前意嫔惹了皇后娘娘不快的传闻,心中已有几分数。但面上仍是不显半分。只仔细听着皇后娘娘的训。
“你身为总管,是皇上身边的亲信。不劝谏着些陛下,这是你的失职。”
皇后道。
“皇后娘娘说的是,奴才该死。”
明十礼当即又跪下请罪。
这出了长秋宫,明十礼一改之前诚惶诚恐的样子,皱了眉。敲打他又有何用,一个太监,还能左右陛下的心意不成?
监栏院
明十礼是陛下身边的总管太监,这住所比起一般的太监,待遇是好了许多。甚至高于一些品阶不高的嫔妃。
以明十礼的身份,这下跪的动作,其实做的不太多。自长秋宫出来,这膝盖的毛病又出来了。伺候的小太监打了热水帮师父泡脚。又殷勤献上护膝。
“师父,这是弟子特意托司制房的姑姑为您老人家做的。”
这明十礼收的徒弟,是个样貌清秀的小太监。声脆话甜,勤快、孝顺,颇得明十礼的喜欢。
“嗯。不错。花了不少银子托的吧?”
接过小允子手里的护膝,明十礼瞧了瞧,针脚细密,着实不错。道。
小允子笑了笑,并未说话。
这托司制房的姑姑接点私活,那的确是颇不容易的。
“师父,这皇后娘娘喊你去长秋宫,是不是为了容嫔的事?”见师父似乎心情不错,小允子试探着说道。
明十礼望了一眼小允子,道:“瞎打听什么。”
被师父这一呵,小允子自知问错了话。也不敢再说话。
听说,今日陛下召见了辅国大将军,后派辅国大将军出任边疆的巡视审查。
夜晚,明十礼侍在一旁,又至了陛下翻牌子时刻。
这端着托盘的小太监将托盘高举于顶,上方便是天景帝。天景帝一一略过那些牌子,却是出乎意料的翻了宛贵妃的牌子。
明十礼见了,心中有些意外,但仍是上前一步,按着规矩道:“摆驾安延宫!”
陛下已翻牌子,那原先端着托盘的小太监也下了去。
今日陛下摆驾安延宫,这或多或少让各宫里留意这打探消息的人松了一口气。总算不再是合熙宫了。但一听是安延宫,是宛贵妃那儿,又让多少人咬碎了银牙。
第二日,又一事,让众人咬碎了牙往肚里吞。
宛贵妃下不了床了
据说,安延宫派了人去皇后娘娘去请罪,宛贵妃因侍奉陛下过于劳累,不能请安,求皇后娘娘恕罪。
这让在座的妃嫔皆面上一红,略有些尴尬。却又心中升起诸多话语,这宛贵妃不过承了一次帝宠,怎的还侍宠生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