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怎的又这般畏葸不前、敢怒不敢言了?”
凤弦看他们, 负手而立,大笑一声道:“莫不是在你们眼中,连翟戈尊者这般老牌化神也不放在眼里了?还是欺本公子老友为人和善,不肯随意与人为难,这才仗势欺人?”
“一群元婴金丹在化神面前出言不逊、狺狺狂吠,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凤弦一挥手中扇,两道青光一闪而过,竟是直接冲向了岳行元君和黄素真人二人的头部。
两人皆是一声惨叫哀嚎, 捂住嘴,不停地有血从指缝间流出。
在场不少人皆目露骇然之色。
他甫一来就发难,这怒火来的虽有根有据,却未免叫人心里腹诽他过于严苛刁难了,只是碍于种种,未曾有人站出身来阻止。再说,修行人士手段不凡,元婴之后便可断肢重生,虽有些耗费天材地宝,但也不是没有复原的可能。对天灵宗来说,区区天材地宝,他们财大气粗还不放在眼里。
凤弦这一手来得太过突然,以致于竟然没人能在酿成大祸前阻止他。
有人反应过来,怒气冲冲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本公子做了什么,你们不会自己看嘛?”凤弦懒洋洋道,摊手,一副无辜之态,看得直叫人恨得牙根痒痒。
“凤弦元君这是什么意思?!竟要在今日大开杀戒不成么!这里宗门高手云集,岂能容你一介入魔之人放肆!”有人怒问,一顶高帽子就扣了下来。
天灵宗的弟子最先反应过来,忙过去搀扶着岳行和黄素二人,一番兵荒马乱之后,众人惊觉,两人的舌头竟是齐根断掉了。
“凤弦,你好歹毒的心思!本来就是你久久不来,他们才出言多问了几句,何至于如此?!”一个元婴怒骂道:“你行事狠辣,全凭自己心意为事,这般人物,正道怎能容你!”
这人不说颠倒黑白,也是避重就轻,一看就是天灵宗一派的。
凤弦两臂环胸挑发,一副无赖之态:“本公子在这九州四海名声如何,想必在座各位比本公子清楚。”
他脸上分明是带了笑意的,但那微挑的眉梢和狂妄的话语,却叫人悚然一惊。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以往的凤弦元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杀人不眨眼,狂妄肆意,放诞不羁,视礼教法度于无度。这样一个为正道所不容的人,曾在数百年前因种种荒诞的借口一举诛杀了数位元婴修士,堪称化神之下第一人。后来与荀晏在鱼临山脉一战,两败俱伤,这才渐渐地隐匿声迹。
凤弦此人,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心狠手辣之人!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岳行元君和黄素真人对他的友人这般出言不逊,对他的行为举止这般评头论足,只是断了一条舌头,还能有命活下来,已经算得上是他网开一面了。
是他们大意了!
他们本想着荀晏化神之后,凤弦销声匿迹已久,又被诸多势力或追杀或围追堵截,许是想着为人处事合该低调些,未曾想,他再次现身,会是这般一个高调场景。
桑楷尊者和翟戈尊者,以及少数的如薄瑾、杨长老一样头脑清醒的元婴元君,一直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这些人,都有些门路,也清楚如今局势,自然知道,这是凤弦“新官上任三把火”。
杨长老默叹一声,只怕从今往后,九汤城和凤弦,与天灵宗这般表面上的里面都要撕破了。也不知之前凤弦久候不至,究竟是不是天灵宗派了弟子前去围追堵截追杀了,还是说,果真如薄瑾师妹所猜测的那般,是一些凤弦以前的“仇家”来了?
事实真相如何,天灵宗是不会不打自招的,但凤弦也没说,只留下一个这一地鸡毛以供诸多宗门的高层心里多加猜测。
有时候,半遮半掩的情况之下,这些人通过种种手段得来的真真假假的消息,经过他们自己的脑补加工,反而比直接告诉他们真相,要让他们深信不疑得多。
明田深谙此道。
所以凤弦一句话也没说,但正因为他一句话也没说,风*尘仆仆赶来,一出手就断掉了天灵宗的两大臂膀的口舌,却叫人不得不深思其后代表的意义。
看着众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凤弦冷笑一声,也不再理会在场天灵宗几个弟子的指责或是大呼小怪,只是扭头吩咐道:“时辰差不多了,该是准备拜师礼了。”
“至于一些还要闹事的无关紧要之人,看在今天本公子高兴的份儿上,且随意轰出去就是了。”他这般吩咐,一副九汤城城主的姿态,却叫城主府的下人不敢不从。
迟到的拜师礼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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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前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你来我往,试探不停。
以凤弦的古怪性子,他是不会去这种场面的,他要是真去了,一干前来恭贺的修士们也恨不能自己远远避开他才好,所以前厅的氛围比之白天要好上许多。
江帜元君拉着江摘月在前厅见客。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又拜师凤弦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