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收徒,所以难免看重些罢了。”
“翟戈尊者与凤弦元君实乃知己,此事及九州四海皆知,若是尊者为了凤弦元君遮掩一二,怕也是实属正常。”
“月儿,你来说。”
江摘月出来行礼道:“见过各位元君真人,家师确实正在内间准备,吉时未过,烦请诸位再等片刻。”
黄素真人摇头:“凤弦元君是江小姐的师父,这为人弟子的,替师父遮掩一二,也是在所难免。”她又将目光投向江帜元君,嘴角勾起:“江帜元君么,也罢了。”
江帜元君的脸色一黑,朝一旁使了个眼色。当即有人站出来笑道:“这左一个不信右一个不信的,天灵宗的人可真叫人难以招架啊。难不成,你们是想要进城主府搜搜凤弦元君的下落,看他到底是在准备拜师典礼还是在作何?”
“既是阁下的建议,想来也不错。”岳行元君冷声道。
“放肆!”江帜元君怒火中烧:“尔敢这般说话,当真是不把我九汤城放在眼里不成了么?”他继续给天灵宗和荀晏戴高帽子:“素来听闻荀晏尊者宽厚待人,几条经脉改良之策更是功在千秋利在万世!天灵宗传承数万年,出过灵霄尊者这样空断千古的飞升者,这样的宗门更是一个让世人万分钦佩的宗门。你们身为天灵宗弟子,却是骄纵不知礼数,竟敢这般无礼行事,当真是贻笑大方,污了荀晏尊者的名誉!”
他一口一句荀晏尊者高风亮节如何如何,却又讽刺这两人不通礼数,明褒暗贬,话里藏刀。
岳行元君冷哼一声,道:“我天灵宗如何行事,却是不劳烦江帜元君——”
“咳咳。”黄素微咳了一下,岳行元君不说话了。
众人为这变脸惊住了,岳行好歹也是一个元婴元君,没想到出来还要听黄素一个金丹真人的脸说话,看来这外来的弟子和宗门里自己出来的弟子,的确是不同的。换句话说,天灵宗内部,也并非死板一块。
有些人暗自垂了眸子。
正堂的氛围一时诡异起来。
凤弦迟迟不到,翟戈尊者和江帜元君说话却被天灵宗的人这般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饶是脾性再好,翟戈尊者也是堂堂一介化神修士,焉能容忍小辈蹬鼻子上脸,顿时脸色一沉,浑身气势压了过来。
在场诸多人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股强大的威势席卷而来,让他们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仿佛肩上和腰背上有万斤重,压得人腰背都直不起来。
一时间,许多人面色苍白,暗自运气强顶着。
翟戈尊者仍旧是那副平淡温和的模样,半点狠厉的神色也没露出来,这叫本打算来看笑话或是落井下石的一个人等不禁头皮发麻。他们到底是托大了,本想着来个坐山观虎斗,谁料以自己的本事,这老虎只需怒吼一声,已是叫人两股战战、后背发凉了。
许是发现了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不少人已是生了怯心,随意编了个借口陆续离开。
翟戈尊者也没有阻拦,不一会儿的功夫,正厅剩的人,不过只有几个大宗门大世家的人了。
天灵宗的弟子和九汤城的势力最为显眼,其次是一个弟子也没离开仍旧坐在原地看戏的无华派弟子。
眼看吉时已到,天灵宗的人愈发咄咄逼人,翟戈尊者和江帜元君的脸色都沉了许多,薄瑾出来打圆场道:“想来凤弦道友确实是有些事情耽搁了,不如我们先去道场等等也好。”
黄素真人冷笑一声:“几年前非虚尊者还曾派遣杨长老和封锟真人去鱼临山脉相助小宗门阻拦凤弦为害,介时还是我师伯去解了困。未曾想,如今倒是调了个个了。”
此言一出,正厅倏然一静。
众人心绪烦杂,几个小宗门的人眼观鼻鼻观心,愈发不肯说话了。
事到如此,有眼睛的人恐怕都能看出来这是天灵宗特意要来找麻烦了。只是,他们就那么确定凤弦元君不在城主府?更深一步想,他们就那么确定不在城主府的凤弦元君今日就不会准时到场,甚至是——永远也不会到场了?
细思极恐。
桑楷尊者终于忍不住道了一句:“终归是此一时,彼一时了。翟戈道友,不妨先去外面道场稍等片刻。”
一行人遂出了正厅,到了外边。
正值深秋,叶落满地,秋风阵阵,万里无云。出了正厅,外边就一下子凉了许多,只是时间愈近,下人们摆上的拜师礼愈齐全,江摘月的心底愈发急躁起来。
在场众人,她一个筑基大圆满,修为最低,年纪最小,也是最容易心浮气躁的一个。而且,她也是少有的知道凤弦如今下落不明的一个。虽然不知外祖父为何到了现在这个境地也还要维护凤弦元君,但凤弦毕竟对她也算有几分师徒情谊,一想到凤弦没能准时到的原因可能就是在外遇到了危险,她脸上就不由得显出几分担忧之色。
黄素笑道:“江小姐这般担忧的神色,是不是真说明凤弦元君早已逃之夭夭了?”
岳行元君笑道:“尊者,城主,你们好歹也是威霸一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