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这是我朋友。”
长风将石佳揽在怀里, 轻声解释:“晚上我送你去别的地方, 咱们不回家了,好吗?”
石佳埋在长风大衣里的脑袋点了点, 跟着她出了派出所大门。
外面雪越下越大,被北方吹得铺天盖地的, 谢长风紧了紧大衣,带着石佳快步朝停车场走,明朗把两人送到自己的车边,停步不前,他问长风:“带驾照了吗?”
长风点头,“我拿的国际驾照,回来还没来得及转。”
“有就行。”
明朗把车钥匙扔给她,“先送她上车,我就不去了,地址等下发给你。”
长风一怔,转身先让石佳上了车,再回头看向明朗:“不方便的话,我找个酒店就好了,没关系的。”
明朗摇摇头,指着车内低声道:“她不会想跟男人在一个车里。那地方挺好找,就在中心城那片,房子密码是你的六位数生日。那房子没人住过,下午我临时叫保洁去打扫了一下,你去看看缺什么告诉我,我叫人送去。”
“行。”
长风没想到明朗能察觉出石佳的排斥,她笑了笑,“幸好我是在法国学的驾照,要是在英国回来都不敢上路。”
“我知道。”
明朗看了她一眼,从大衣兜里掏出自己的皮手套递给她:“戴上。”
“不用了吧,我不冷。”
明朗上前一步,直接把手套摁在长风怀里,视线扫过她的双手,再抬手拂去她头发上的雪片,淡道:“雪天开车慢一点,看不清路的时候记得要打双闪。”
长风不习惯这么近的靠拢,她悄悄退了半步,呼出一团白气,“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吧。”
“不必。”
明朗把她这个动作看在眼里,没什么情绪地转过身,“我今晚飞日本,要出去四五天,有事你跟小徐联系。”
长风看着他走出派出所大院,上了一辆打着双闪的黑色宝马,车很快开走了,她却怔在原地看了许久,直到身子开始发凉,才搓着手坐进明朗的车里。
等长风看到明朗发过来的地址时,忽地明白了他为什么说那地方好找——
景山小区,那是当年读大学时,离S大最近的一个别墅区,S大的学生每次路过那小区总会露出艳羡的目光。
谢长风也不例外,她在明家住了几个月,喜欢上了别墅的格局,暗自盘算过好几次,要如何努力工作,省吃借用来买这里的房子,直到她知道了房价,才绝了这个念想。
世上的东西分两种,一种是能靠个人努力就能拥有的,另一种,这辈子都不会属于你。
那是谢长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跟明朗的差距,天堑鸿沟里,隔了几代人的努力。
*
明朗借给她们的是一栋两层小别墅,面积不算大,但装修得挺温馨,是真没人来住过,厨房里的灶台上还覆着塑料膜,热水器的阀门也没打开。
长风给石佳做了点东西,吃完后让她先去洗澡,自己转到卧室收拾,出门前知道要留物证,她带齐了石佳的内衣外衣。
几间卧室都已经收拾过了,新铺的床品散着清香,床头都放了个小花瓶,插着三两朵半开的白玫瑰。
石佳洗过澡后,人看着Jing神了些,长风给她放了部动画片,小女生被兔子狐狸的故事吸引了,终于对着屏幕上的树懒露出了笑容。
这让长风稍稍放下心来。
心理疏导师说,石佳有较为严重的抑郁症状,需要监护人的特别照顾。初步的伤情鉴定表明,她的某个部位陈旧性破裂,也就意味是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发生。
是同一个人,还是多人?
目前无法确定。
石佳对谈论这件事相当抵触,而在交谈过程中,疏导师发现孩子的智力也有些问题,只能暂时作罢。
这样的结果让长风不寒而栗,她无法想象那孩子是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智力的缺陷是天生的还是后天造成的?
想到那个家暴成性的父亲,和一切只为要钱的母亲,她甚至有些庆幸他们被隔离开了。
等石佳睡下后,长风总算空了下来,给明朗发了条微信。
-孩子已经住进去了,谢谢,房子很好。
明朗很快回了过来:
-你今晚也住那儿吧,明天会有专门的心理疏导师上门,你可以安心去上班。
-谢谢你救了这个孩子。
-你跟我除了道谢就再没别的话可讲了?
长风盯着这话看了良久,正想回话,明朗连着发了好几张照片过来,附带一句‘起飞了’,便安静了下来。
那些照片是石佳爸爸石光的案底。
这个男人从二十岁左右就频繁进出派出所,打架、斗殴、偷窃,什么都做过,坐过一年半的牢,出来后没干过任何正当职业,从三年前开始沾染毒|品,算上这一次,已经是第四次复吸了。
如此看来,等待石光夫妻的将会是至少一年的